圣夏接到“世界第一甜的男朋友”的电话时,还在家里。她骗御幸自己在跑步,但转头就从家里出来了。
除去中间一段路是搭电车,她离开车站就径直跑着来到了青心寮。
气温逐渐转冷的秋夜,空气清冷,圣夏一身运动装,站在青心察门外的草地上。她绑着马尾,看上去有些单薄。
圣夏抿嘴注视着御幸慢慢走近,表情不太甜。御幸上前若无其事地捏了捏她凉凉的脸颊,装傻笑着说∶“怎么啦,还是生气了?”“没有,只是有点别扭而已。”“呃,那不就是在生气?”“没有!”
好吧。"御幸没有拘泥于此,自然地转开了话题,“以后不要这么晚一个人过来了,很让人担心啊。”
圣夏暗自咬住了嘴唇,定定地看着御幸,很是不平。他最不该提的就是这个了。
御幸顿了顿,明明看懂了,却还是故意说∶“什么?这么想见我?那一—”
他呲牙笑着伸出手臂,意欲趁机缩短一下彼此的距离,但圣夏突然出声、打掉了他揩油的手。
“明明你才是让人担心的那一个吧!”
御幸渐渐收起笑脸,尴尬地说∶“呃,所以你还是在生气吧。但是你不是全都看出来了吗,我以为你都明白的啊。”
“笨蛋一也!你还叫我好好保护身体不要受伤结果自己都没有做好榜样!”
"呃,但是—-"
本垒附近经常发生冲撞,那种时候受伤也是出乎意料的。御幸想要解释,却被圣夏打断。
“完全不是明不明白的问题,而是……一想到你可能也要经历我承受过的那些,我就”
“因为真的很痛啊……你才不明白吧。”
圣夏说着说着,后背条件反射般,沁出一些冷汗。复健时的痛苦倏地支配了全身,眼前御幸的脸开始模糊起来。
蓦地,她的双目一黑,猝不及防被御幸拉进了怀中,干净温暖的味道将她紧紧裹住。
御幸笨拙地抚了抚她的后脑,局促地安慰道∶
“抱歉抱歉。别哭啊。”
圣夏怔怔地抓着他的卫衣,眨了眨眼,才感觉到眼里的湿意。
"……只是想到复健时候的事而已。因为真的会痛到哭出来哦!超痛的。就算是你也会哭的,完完全全是生理反应。"
圣夏动了动脑袋,埋得更深,"我还以为你就想让我哭呢。
她说,自己还记得某人曾经一脸坏笑诱骗她快点哭的行为。当时她还觉得御幸一也是世界第一恶劣的男人。
“唉,我再恶劣也不可能忍心让喜欢的女生哭吧。”御幸这次使了使力揉她的脑袋,不满地拖着鼻音说∶“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哦。”
“是棒球笨蛋。”"喂喂-"
大概是因为刚才出了冷汗,晚风经过,圣夏突然“啊啾”一声,闷闷地打了个喷嚏。
御幸低头看了看,说∶“你看,现在晚上很冷的,不要一个人跑出来啊。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也是一样的吧,刚才真的让我担心半天。”
御幸妈妈又开始了。
圣夏努着嘴说∶“我以前冬天在仙台都天天跑步呢。”
但是御幸充耳不闻,放开她说∶“我回去给你找件外套吧,等我一下。”
“要好看一点的哦。”“你还挑挑拣拣啊。”
御幸回到宿舍,吵闹的家伙已经被集体赶回了五号室。他打开衣橱伸出去的手突然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