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19

闫筝眉毛一扬,侧过脸看了她一眼,觉得眼前这个身量娇小的女人,有几分说不上来的可怕。

林雪芽摇头:“你想阻止,也没有办法。该做的事情全部做了,就像我刚才说的,想收手来不及了。”

她音色清脆,原是极动听的,响在无边的黑夜,有种极端的鬼魅:“秦定武一定会破产,他一定会身败名裂!”

“你不怕做了这些,尔尔会恨你吗?”闫筝抱起双臂,对她生出了些同情。

又来了一阵风,林雪芽的笑容被风吹散了:“如果我不这么做,我会恨她。”

夜风回环在中庭,姜相的动作一顿:“你看到我了?”

姜尔从水晶瓶里,抽出一支修好的百合。

花形硕大,芬芳怡人,她凑近轻轻地嗅了一下:“我今天陪阿筝去看她的妈妈了。”

“你们刚认识,关系就好到这个份上了?”姜相重新运起剪刀,剪去了多余的杂叶。

这种感觉很奇妙,她知道孟宛凝是母亲的爱人,但是母亲不知道她知道。姜尔相信,她此刻一定在拼命的压抑情绪,努力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姜尔:“我听说,你以前和孟阿姨是特别要好的朋友。你们都是申城音乐学院的,西洋乐和民乐的双姝。”

她巧妙地顿了一下,偷偷观察起母亲的神色。

姜相面色如常,没有开口,专注着手上的活计,宛如修剪花枝插瓶,才是头等的要事。

姜尔纠结了一会儿,狠下心道:“妈妈,你知道孟阿姨,为什么要自杀吗?”

“自杀的人,大抵是不想活了。”她的语调平平的,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外人。

言下之意,孟宛凝也是不想活的。

姜尔咬着嘴唇,觉得自己仍是高估自己了,她没办法和母亲深入地讨论这个话题。

不管是心里的过不去,还是担心会伤到母亲,她都狠不下心继续。

”妈妈,你和爸爸跟闫叔叔的交情深吗?”乍一提闫朔,姜尔想问的不是从前,“近两年,爸爸和闫叔叔有生意上的往来吗?”

当姜尔确定了林雪芽是戴着红蝴蝶耳钉的女人,她便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林雪芽有什么能力,让秦定武倾家荡产?

她不能确定,戴方形钻表的女人是闫筝或是沈清浅,但是显而易见的是,闫筝的表是私人订制,翻转的背面镶嵌着她母亲的照片,非常具有意义。

而且,闫朔和闫筝父女,的确有颠覆父亲企业的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