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希望你和我们一样,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姜尔关上车门,笑语盈盈地向司机作别,挽着闫筝走进校门。
透过挡风玻璃,司机看得有些痴,听到她们的高跟鞋,清脆地敲击在水泥地面,半天不能回神。
月光洁皎,道路两旁的梧桐树叶被风吹响,奏出了轻盈的夜之序曲。
她们经过钟楼,大钟粗短的时针,慢慢悠悠地走过“IX”,指向了下一格。
过了十点,申城音乐学院的音乐厅,早已关门。里面的灯全黑了,空留宏伟的建筑,矗立在无边的夜色。
姜尔牵着闫筝的手,二人踩着十多厘米的尖头高跟鞋,沿着台阶一级一级地往上走。
她们的身影被月光拉得非常长,身材比例失了和谐,双腿细成筷子。姜尔推了下音乐厅的大门,纹丝不动。
“好像锁上了。”她撅着嘴巴,苦恼地扭头看闫筝,“进不去了,怎么办?”
闫筝笑着问她:“你想怎样?”
姜尔拽过门上的锁,锁链在她拉扯中”哗啦啦“直响:“我想进去。”
动静引来了巡逻的保安,探照灯的强光,打在姜尔脸上。她偏过头,拿手挡住眼睛,卷曲的长发在腰间流连。
“你们干什么?”保安严厉地问。
姜尔:“你刺到我了。”
见是两位美丽过人的年轻女子,保安少了些戒备,把探照灯拿低了点:“这么晚了,赶紧回宿舍。”
他以为她们是在校学生。
姜尔灵光一动,换上一副为难的表情:“我的小提琴落在里面了。”
“明天来拿吧。”保安看了看紧锁的大门,“就一个晚上,回宿舍睡一觉,明天早上再来拿。”
“可是,我后天有一场演出。本来计划着,今晚要通宵练习的。”姜尔咬着下唇,眉眼低垂,收敛住艳光的同时,惹人怜爱的神色从眼角倾泻,“这对我特别重要,我必须拿到我的小提琴。”
保安一怔,拒绝的话顿住了。
姜尔走近了几步,带得香风阵阵,水红色的裙摆翩跹,每一步仿佛摇曳出了莲花:“帮帮我,好不好?”
此时此刻,保安的眼里,只剩一对漂亮中暗含乞求的眸子。
“好,我帮你拿钥匙。”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你等我一下。”
望着他小跑离去的背影,姜尔捂住嘴巴,笑个不停。
闫筝抱起双臂,摇着头笑道:“如此肆意地散发着自己的魅力,真的合适吗?”
“管他合适不合适。”姜尔搂住闫筝,以她的腰为轴心,顺时针绕了一圈,“能达到目的就好了。”
“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闫筝下巴一点,微微低头,看着姜尔的眼,清若寒潭。
“我就是一个咬定目标,便不会放弃的人。”姜尔笑容冶艳,“是不是令你失望了?”
包罗万象的尘世,功利与淡泊的两极。道德教化让人们看淡名利,原始欲望使人们追名逐利。随着社会的高速发展,人们在内卷和躺平中反复横跳。
姜尔不一样,她学不会佛系。想夺的奖杯,想要的名声,乃至感情,她都勇往直前地替自己争取。
“不,”闫筝直勾勾地盯着姜尔,“我们是同类。”
任时光奔流,她有她唯一的执念。
没过多久,保安取来了钥匙。为了抢快几分钟,他特意骑了电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