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宝拉直视前方,心思全在比赛上,根本没察觉有人在后面做小动作,昂首挺胸地走上台。
林雪芽笑着,合拢的掌心里,藏有两个夹子。
光束从上方打落,隐在暗处的观众席静悄悄的。前奏起,一个个流畅婉转的音符,汇成了朦胧轻缓的伤感。
这是钟宝拉最喜欢的流行曲,一喜欢就喜欢了快二十年,与学习小提琴的时间差不多。
《Right Here Waiting》,由Richard Marx作词作曲演唱,中文翻译为《此情可待》。
歌词以等待为主题,诉说着创作者,痴缠的思念。
钟宝拉左手揉弦,右手长弓,颤音袅袅不绝,忧伤得如泣如诉。
“If I see you next to never. 如果再也不能与你相见。
How can we say forever? 我们又怎能说永远?”
她闭上眼,雾霾蓝的礼服,结成了郁郁的泪。
时光倒转,钟宝拉仿佛回到了幼年。在某个夏日黄昏,家中的院子里开满栀子,甜腻的花香熏得她有些犯困,电视机中传来她听不懂词的英文歌。
爸爸出完差回家,妈妈从厨房里迎了上去,门口束着大大的行李箱。他们说了几句话,她离得远没太听清,只瞧见爸爸在妈妈的额头上,印下一吻。
“Wherever you go. 无论你去何地。
Whatever you do. 无论你做何事。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将在这等你。”
经典的力量,加上她富有技巧的演绎,台下的观众与之共了情。几个音落在G弦,随音调变低,节奏一点点放缓,悲伤的感觉应再登一个台阶。
奇怪的是,演奏者的速度,莫名发生了不稳。
礼服裙松了,稍稍的滑动使钟宝拉大惊!冷汗钻出毛孔,心跳如擂鼓。她良好的状态,顷刻间乱了。
“Whatever it takes. 无论怎么样。
Or how my heart breaks. 无论我多悲伤。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我都会将在这等你!”
后续明显跑了几个音,不说专业的评审,连乐感稍好的观众,也听出了钟宝拉的失误。
一定是姜尔让林雪芽做的!
钟宝拉拼命克制,勉强地用微笑谢了幕。一下台,她的怒火难以自抑,不顾一切地冲到姜尔面前。
作者有话要说:闫筝:“尔尔怎么会搞小动作?她一般都是大开大合。”
姜尔傲娇道:“哼,就你懂我。”
闫筝微笑:“那方面,难道还有除我以外的人懂你?”
姜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