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鼻血了!”林雪芽惶然地睁大眼,触目惊心鲜红,在瞳仁中跳跃着。
她能听到自己心跳加速,一种极致的颤栗感流过全身。林雪芽伸出手,沾了一点姜尔的血在指腹,小心翼翼地用舌尖舔过。
姜尔的意识散乱得不成样,隐约听到了门开的声音,但愿不是错觉……
花花世界,行乐及时。炫目的主灯下,宾客们说着最热情的话,推杯换盏。
宴席进行到一半,已经上过餐前面包、头盘和主菜,连在座各位的酒,都添了好几轮。
闫筝轻轻晃动着杯子,深红的酒随透明杯壁摇晃,挂出一条条酒痕。
欣赏过挂杯,品味过馥郁,闫筝的视线掠过《雅典学院》中的古代先贤,流连在姜尔坐过的位置。
她离开了有一会儿,桌上的香煎鳕鱼,没怎么大动。更奇怪的是,林雪芽的也是如此。
手机还在桌面放着,姜尔应该在餐厅里。
闫筝放下酒杯离席,沿着昏暗的走廊往里走。怀抱微型灯泡的黄铜“小天使”,于深墙两侧排了长长一串。
她推开了洗手间的门——
“你没事吧?”四下空旷,闫筝能听到自己语调不稳,声音撞在墙壁地面起了回音,“尔尔,能听到我说话吗?”
姜尔闭着红肿的双眼,鼻血流了下半张脸,看不出是否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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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sp;闫筝迅速抽过几张面纸,将姜尔拉起来揽在怀中。白色的纸染红,不过须臾之间。血珠顺着浸满的纸角,一滴一滴坠落。
落在她月白的礼服裙摆,落在坚硬寒冷的大理石地面。
“怎么回事?”闫筝压低嗓音问林雪芽,干脆扔掉纸巾,捏住了姜尔的鼻翼,推向了她的鼻中隔。
这种止血方式,相对有效。
“她吃蜗牛,食物过敏了。我这里有药。”之前的一片已经不晓得掉到哪儿了,林雪芽连忙拉开羊皮小包,从里面拿出一个药盒,“她不肯吃。”
闫筝没说话,对着说明书,一目十行。
看完,她动作轻柔地将姜尔平放在地,期间右手一直没松:“给我两片药。”
刻不容缓,林雪芽立即照做。
闫筝倾下身,微凉的手指,夹住了姜尔的下颌:“尔尔,把嘴巴张开。”
姜尔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睁开一条缝。
面前有个不清不楚的轮廓。
她看不太清,内心正迷茫的时候,听见了闫筝清冷的音色,不禁联想到江南的冬雪。
扑扑簌簌,触地的一刹那,便融化了。雪落无痕,却带来了冬天的意念。
姜尔动了动嘴唇,借着闫筝拇指向下压的力道,把嘴张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