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府的日子,好像除了养病,就是养病。
先是脑袋伤,又是脚扭伤,菀雨梨觉得自个儿肯定和这儿八字不合。
所幸日子还算好过,乌锦现在乖得不得了,尽心尽力地照顾伺候着她的饮食起居,指哪儿便往哪儿去,从来不说二话。
且这回养病也没之前那么多忌口的规矩。
嘴上说着想吃什么,下一顿的饭桌上便能见着,实在舒心不过。
除了行动不便,只能一瘸一拐的走路之外,一切都很好。
而且,菀雨梨也不必去哪,成日在拔步床上躺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便是。
这日。
闲来无事,菀雨梨正卧在榻上看着话本,乌锦脚步匆匆走进来,焦容难掩,“夫人,王爷出事了!”
“哦?”菀雨梨心中正幸灾乐祸,忽然又发现自个儿的表情似乎不太对,连忙调整了一下,像乌锦那样焦躁不安地问道,“怎么回事?你慢些说。”
“王爷今儿在军营里试用改良后的震天雷,被炸伤了!”乌锦哭天抹泪,好像是她的亲生爹娘受伤了似的。
“震天雷?”菀雨梨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生铁的葫芦壳子,下意识蹙了蹙眉。
她虽失忆了,却不知为何知道这震天雷是庆国用来对付北翟人的火.药,爆.炸时其声如雷,靠喷发的火焰和弹片杀伤敌人①,威力十足。
萧清河,他活该。
菀雨梨恨恨地想着,她也不知道自个儿为什么讨厌这震天雷,尤其一想到“改良后的震天雷”这几个字,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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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锦又在她耳边嘀咕,“夫人,王爷伤得那么重,可如何是好?奴婢扶着您去瞧瞧吧。”
身为侍妾,王爷受伤治病,自然要在病榻旁侍疾。
“我不去。”菀雨梨斩钉截铁的拒绝,撇撇嘴。
她才不去看他呢,有什么好看的,祸害遗千年,反正萧清河暂时又死不了。
话音刚落,菀雨梨眼角余光就扫到萧清河正扶着那道山河水墨屏风,身姿挺拔笔直,俊脸却苍白如纸,那双眸子则衬得越发漆黑深沉。
她假装没看到,别开脸,指尖攥紧手里的话本扉页,连忙大声补充了一句,“我要留在这儿为王爷祈福!乌锦,你快让人来这儿搭个小佛堂,我先沐浴焚香,再来祈祷。”
乌锦听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没反应过来。
身后,萧清河已咳了起来。
“王爷,您怎么来了?”菀雨梨连忙下床,一瘸一拐地迎过去,小脸团着殷勤的热情,“听说您受伤了?怎不好好在榻上养着?”
说罢,萧清河就已经躺到了她的榻上,占了她的地方,翻着她的话本。
“本王不正躺着?”他睇了她一眼,视线落回那话本上,修长的指尖划了两行,随口道,“过来伺候本王。”
菀雨梨:?
她走过去,一瘸一拐得十分明显,甚至比平日里还夸张了许多,就怕萧清河眼瞎了,看不到。
萧清河!你瞧瞧我这腿,这伤,你害的!
你现在还让我一个瘸了腿的伺候你,你是人吗?
她走得很慢,活脱脱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可怜模样。
可惜,萧清河一直在看她的话本,完全没注意到她这番行动不便之处。
一腔委屈错付,菀雨梨泄气地坐到他对面的炕几上,要笑不笑地端起茶盏,“王爷,喝茶?”
釉白茶盏中,热气氤氲,她国色天姿的面容仿佛也晕上了几缕仙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