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她说这话时温温柔柔的, 声音还带着点控制不住地嗲。
时渡笑了声，把她揽进怀里，语气像是恍然大悟：“原来你吃这套。”
顾温脸红, 却还是挺乖顺地靠在他怀里。
两人谁也没说话，就这么抱了一小会儿。
时渡突然开始后悔。
刚才真是被冲昏头了, 他连戒指都没准备，也太仓促了。
他低头看她，她眉睫低垂, 似乎真的在认真考虑要不要跟他领证这件事。
时渡推开她：“你等一下。”
他回身弯腰, “哗”一声拉开行李箱, 翻出钱包，里头整整齐齐排列着几张银行卡。
他起身, 把钱包翻开, 交到她手里：“这几张是我常用的卡, 家里还有几张，密码你也知道, 都给你管。”
他生怕她觉得他过于随意，认真道，“我是认真的，阿顾。”
顾温看了钱包一眼，把钱包扔回他怀里。
“怎么着？还想让我给你当秘书啊？”
时渡语气都紧张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温温柔笑了笑，这会儿也冷静下来。
她看着时渡：“我们慢慢来吧, 都没以恋人的身份相处过。还是说——”她眨了眨眼看着他, “你对我们没信心？”
“不会。”时渡松一口气，想了想，又把钱包扔进行李箱里，“我听你的, 慢慢来。”
他走过去，揉了揉顾温脑袋，“睡觉么，挺晚了。”
他眉宇间稍稍透出点倦意。
顾温猜测他着急往过赶，来了之后又忙着跟她见面，估计挺久没睡了。
她顺势点头：“好啊，我去洗漱。”
顾温还是第一次跟他一起睡。
之前那晚，结束后他就睡过去，她则立刻穿好自己衣服回房洗了个澡，一直清醒，凌晨四点半起身去楼下买药吃完，在孤独的路灯下冷静地想好所有说辞才回去。
至于今天下午，也是激烈而仓促的。
这一切显得能跟他安静地躺着抱在一起，很难得。
时渡洗完澡，身上有一股格外清冽的味道。
顾温枕在他臂弯里，不自觉想起了很久前上大学时，他高冷干净的样子。
只是那时比现在多几分少年感。
她弯唇，忍不住戳了戳他胸口：“喂，你还记不记得大学的时候，有次篮球比赛结束给你颁MVP奖的时候，有个女生冲过来给你送气球，然后抱住你，结果你直接把人扔地上了。”
时渡眼皮都在打架了，但还是想陪她聊会儿，也隐约想起有这么回事，笑起来：“好像是。”
顾温小声：“当时我们都在议论，说你绝对很难搞定，对女生一点也不绅士。”
推开人也就算了，用得着下狠手把人扔地上吗？
当时的她一定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被自己搞定。
时渡一时没get到她的点，直接说：“我也没不绅士，主要气球当时爆炸了，吓我一跳。”
顾温：“……”
顾温凉凉道：“你的意思，气球不炸的话，你还能多抱一会儿？”
时渡倏地低声笑起来，侧躺着把她按进怀里：“你跟我吃这么久远的醋，至于么。”
他摸了摸她头发，“那照你这么说，我是不是也得提一提你大学那些破桃花，我还替你挡过一回。”
她是温柔端庄那款，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熄灯后男生宿舍的话题人物。
她当时夏天常穿一条蓝色碎花连衣裙，有点法式乡村风格那种，露出来一截白皙又纤细的小腿，那脚踝比他胳膊还细。
只是当时他跟她接触不多，倒不知道她真实的性格活泼又带刺，不然估计也早喜欢她了。
那会儿追她的人挺多，尤其刚上大一时，光他就撞见过两三回。
有次在图书馆出来走进一个小花园时，她还被一个男人直接堵住，死活要她手机号码，后来还是他出现解的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