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渡说话简约,大家常常不能明白他意思,而他为人清冷又不喜欢解释,底下人经常边做边错,好在顾温经常能体会时渡的想法。
她不过休假两天,公司开会时就像乱了套。
时渡觉得开会费劲不少,众人也一头雾水。
幸亏她回来得及时,有她翻译,会议竟然提前二十分钟结束,时渡总算没再冷着脸。
众人鱼贯而出,都说幸好顾秘书回来了。
王祺今天得她指点,干脆直说:“顾秘书,我看时总真是完全离不开你。”
她微笑:“怎么会。”
*
“别说,我还真是离不开你。”时渡往躺椅上一靠,随口道,“以前他们总这么说,我还没在意。”
顾温轻轻一颤。
即便知道他说的完全是工作上离不开,她还是忍不住心跳快了一拍。
时渡把空咖啡杯递给她。
她接过,又冲了杯咖啡进来,顺便把一个小玻璃瓶放他桌上。
是她妈妈亲手腌制的话梅,时渡有慢性咽炎,喜欢用这个泡水喝,或者偶尔吃一颗。
时渡点头:“谢了,过两天陪我去趟南城,出席个宴会。”
并不是作为一般意义上的女伴陪他出席,而是替他挡酒。
顾温对此心知肚明,垂眸:“好。”
*
当晚王祺为表感谢,特意请她吃饭。
两人喝了几杯红酒,王祺打趣道:“不是我说,你要是跳槽或者嫁人时总该怎么办?”
“哪有那么夸张。”顾温笑笑,“不过是合作时间长。”
王祺低声,有点八卦:“你跟时总认识都快十年了吧?开会时比-->>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夫妻都默契,真不考虑在一起啊?”
顾温拿着水杯的手顿一下。
她面上带着永远不会出错的微笑,语气温柔却斩钉截铁:“你会跟你哥们儿在一起吗?”
时渡的原话。
“顾温是我最好的哥们儿。”
*
六月的南城干热到地表简直可以把人烤化。
直到晚上10点多从酒宴出来,热气才稍稍退散一些。
时渡半年没来南城,今晚需要应付的人有些多,两人都喝了不少。
顾温扶他回酒店。
他爱干净,人都站不住还要去洗澡,顾温担心他出事,替他把洗澡水放好,就在门外等。
反正这么伺候他也不是头一回。
她酒量挺好,从小跟着父亲练出来,比时渡多喝十几杯也没事。
等了半个小时,里头突然没了水声。
她忍不住敲门,依旧没动静。
顾温敲门声更大,时渡终于“嗯”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耐烦。
几分钟后,时渡终于从浴室迷迷糊糊走出来。
他只披了件白色浴袍,衣襟敞开,完全没系,大腿若隐若现。
顾温连忙回头,仿佛看到他大腿内侧肌肉线条。
他像是完全醉了,都没看她,径直躺床上,头发上还滴着水珠,白色枕芯和被套上全被打湿。
顾温起身,闭着眼给他盖好被子,又去浴室拿了条毛巾,坐在床边替他擦头发。
他倒是挺安静,任由她动作。
顾温用一条毛巾擦了好几遍,又拿来另外一条毛巾替他把头发裹住,怕他隔天早上起来头疼。
都处理好,才起身出门,刚走了两步,突然听到他很轻的声音喊了句:“顾温。”
她回头。
他仍旧那么睡着,嘴唇动了动,像是完全无意识、习惯性地喊了声她的名字。
顾温走过去。
他闭着眼,端正斯文的五官,平时显得清冷,睡着时规矩得过分,眉毛尾端有一颗痣,听人说是薄情的标志。
他睫毛很长,又卷翘,在眼皮垂下一道浅浅的影子。
安静的夜里,只剩下他平稳的呼吸。
他气息间还夹杂着淡淡的酒精味儿,混着他身上的清冷麝香扑到她鼻尖底下。
这是她喜欢了十年的男人。
却除了工作之外,从未正眼看过她。
顾温忍不住,抬手去碰他眉尾那颗痣。
他肌肤也是冷的,指尖触碰之处,一股冰凉感。
难得有这样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即便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着他睡觉,也是好的。
顾温停留了一会儿,正准备离开时,时渡忽地咳出声来。
顾温立刻拿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