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忽然庆幸于赵桓是个木头了。
王怜花却不感到庆幸,他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微妙心情。
从金华城出发以来,这短短一日半,他敬职敬业地扮演了一位心情别扭的姑娘,同赵决明只交谈过短短几句。
以往不是如此,云槐是个爽朗活泼且话多的姑娘,即便在马车上也会掀起车帘子让赵决明位于自己的视野中,并时不时地与少年唠嗑,两人之间永远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而如今,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却只有难言的沉默。
王怜花想,这人当真就这般眼睁睁地看着朝夕相处的云槐姑娘难过伤心么?
赵决明实在是个令人难以捉摸的人。
千面公子又一次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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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桓想的很简单,阿槐不喜欢他,难过应当也是假的,但阿槐既然不想说话,那他也陪着阿槐不说话好了。
两人的思路不同造成了他们沉默相对却又莫名和谐的局面。
官道上有一匹白马绝尘而来,烟尘滚滚,哒哒的马蹄声带着凛冽煞气,驾马者腰间佩刀,着白衣,长发束在脑后,头戴遮阳的黑色帷帽,看不清面容。
白马在茶棚外停下,手持缰绳的白衣青年跳下马,系好绳子,喂白马喝了些水后走进茶棚内部。
赵桓捧着茶碗愣愣出神,他看起来什么都在想,又什么都没有想,未曾分给来者一丝注意力,但来者的目光在茶棚中梭巡一圈,停留在赵桓与云槐所在的桌上。
王怜花回望,隔着黑色薄纱与来人对望,片刻后,他唇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轻笑。
白玉堂:……
他因这略带挑衅的微笑而隐隐火大,摘下帷帽,露出俊朗的面容,径直走到桌前,无视杏色衣裳的姑娘,对愣愣望来的绛衣少年露出一个笑,语气轻快地道:“赵决明,又见面了。”
赵桓回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忙放下茶碗,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白玉堂掀起衣摆在桌边坐下,顺手将帷帽放在桌上,借放帷帽的动作冷冷地看了眼王怜花,随后回答了赵桓的问题:“我需去福州一趟,若是不介意,我与你们同行可好?”
他在官道上纵马奔驰时一直担忧赵决明所说的目的地为福州是忽悠人的假话,直到在茶棚前见到了眼熟的马车,白玉堂才放下心来,也有了猜想:赵决明可能与金华城中逼问龟孙老爷的男人无关,但云槐定然有所隐瞒。
赵桓微愣,他自己是想的,但却怕同行时被白玉堂看出破绽,因而一时半会儿也给不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