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玉才撩开帘子上前,南安世子和琳郡主显然被吓到了呆呆坐在旁边,她就过来小心翼翼地抱起大皇子,果然看见大皇子手中拿着一个偶人;刚才大皇子应当是被偶人上的针刺了一下,才嚎啕大哭起来。
巫蛊之术?嫣玉越发肯定其中阴谋。
连忙将偶人藏在袖里,嫣玉甚至来不及安抚大皇子,心中瞬间闪过无数怀疑,就背过身扬声唤方才带她过来的那位女官进来,冷着声说:“你在这里看着!莫让任何人进出。我立刻去拜见皇后娘娘。”
女官是皇后的心腹,见嫣玉突然这般厉色疾言,虽不知发生何事但也猜想必是要事,连忙应下:“王妃放心。”
抚着藏在袖里的偶人,嫣玉吸了一口凉气才快步朝正殿过去。
在回廊后看见贵妃和陈妃从正殿出来,嫣玉只觉庆幸;若她们二人尚在皇后跟前,她还不知要如何禀说。
“望女官通禀,我有要事向皇后娘娘禀报。”嫣玉向候在廊下的女官道,女官不敢怠慢引嫣玉进殿,嫣玉就向皇后叩首:“臣妇有要事向娘娘禀明,请娘娘屏退左右。”
郁明刚应付完贵妃和陈妃两人,怀胎早期本就疲惫,听嫣玉这般说来又不得不打起精神,让左右侍奉退下才惑问:“究竟是有何事?”
嫣玉连忙取出那只偶人呈在郁明面前:“娘娘请看!”
看清了那只偶人,郁明大惊失色:“这,这是什么?哪来的?”
嫣玉才一五一十地将在偏殿发现了偶人一事向郁明禀明,又说道:“因当时南安世子和琳郡主的乳娘都在偏殿,臣妇也不知她们看到什么,就让夏女官看着偏殿不让惊动了旁人,才来向娘娘禀报此事。此事事关重大,臣妇思及如此,实在惶恐。”
自古以来,涉及巫蛊便是一片血雨腥风,不知多少无辜之人要因此丧命。
“这是陛下的生辰八字!”郁明脸色煞白地接过偶人,却如触碰到滚烫之物猛然松开手,偶人骤然掉落在地上。
“娘娘!”嫣玉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抓着郁明的手就道,“娘娘莫要慌了!此时必要做了决断,否则只怕要受其乱了。究竟是何人将这偶人藏在了娘娘宫中?如今那人阴谋穷图匕见,万若走漏风声,他们将计就计,娘娘必得早做决断。”
她捡起了那只偶人,迫使郁明面对着这纷涌而来诸事。
郁明才似下了很大决心地点头:“既是这样······与其销毁证据,反倒似是我们做贼心虚。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彻底将这祸心拔出来。”
细想下来,此法险之又险,却也是揪出幕后之人的唯一法子,总不可能明知被人算计了还要受制于人坐以待毙。
但嫣玉唯一的忧心来源于皇帝,皇帝真的会相信他的皇后?说来这就是一场赌局,若稍有差错就是身家性命满盘皆输;嫣玉只听穆莨说起过,皇帝年少遭遇变故,性子很是清冷,这样的人最是捉摸不透。
郁明既做了这样的决定,嫣玉只能道:“娘娘明断。若有需要臣妇之处,臣妇当肝脑涂地,为娘娘死而后已。”
“不!嫣儿,我很感谢你!若非你发现了这个偶人并来告知于我,恐怕我便当真疏忽于此了。”郁明惨白的面容露出坚决之意,心中已成了主意。
嫣玉本是要在宫禁前出宫,只因偶人之死卷入宫廷辛秘,也不得比留下来配合郁明走完之后这场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