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玉只望向妹妹,就听见黛玉思量半晌才敛起神色认真道:“我看过往年的年礼账本;依照我的想法,便按照往年惯例备了年礼,再另外添上一份。从前我们尚在扬州,与徐家往来亲近;但如今举家来到京城,两地阻隔不便,平素未能相照应,在年礼上便应多上心思。”
正好嫣玉没有想法,自是附和着妹妹的话。
“你们还太年少了,不懂这些人情往来之事!”贾敏只是笑笑说,又让她们若要写信给郁明,可与年礼一同送到扬州。
嫣玉和黛玉商量许久,才写好了信交给贾敏。
至于郁昀曾经嘱托她们的话,也便写在信中送去给郁明。
黛玉不安地问嫣玉:“姐,你知道二表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吗?”欲言又止后继续道,“我总觉得不安心,好似被人摆了一道。”
见妹妹有如此觉悟,嫣玉却不知是欣慰还是感慨:“为什么这样认为?”
黛玉咬了咬下唇说:“宁安姐说,在我们去看望二表姐之前,大表姐和四表姐也过去探看了。她们才是嫡亲的姊妹,为何却反而要我们来给明姐姐递话?我始终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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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bsp; “兴许是事关重大,她们都不方便来做吧。”嫣玉微眯起眼,轻声说。
如若是与清平寺那位贵人有关?嫣玉越发禁不住心里的揣测。
日暮在正屋用过晚饭才各自回去院子,嫣玉早早洗漱更衣,逾白如故熄了油灯只留下一盏才帷幔外扑朔摇晃着。
枕在榻上尚未寐眼,却飘飘忽忽好似听到一阵古怪的音调不知从何处传来。
嫣玉认得,这是离恨天上的仙乐,只是用凡俗之物吹奏出来也失了几分韵调。
难道是泽兰仙子来了?
嫣玉顿时困意全无,起身看见守夜的倚云已在抱厦小憩,就捏了一个睡咒,再轻步出去。
仙乐断断续续,嫣玉凭着感觉寻去,却并未见到泽兰仙子,坐在月下树上的是穆莨。
“你如何在此?”嫣玉诧异,“你不是和赵先生一同离开了吗?”
“我本是不该来此,只是事发突然,才冒昧来向你求助。”穆莨的神色很焦急,仿佛已是天塌下来的要事。
嫣玉倒也猜到了,否则穆莨不至于贸然连夜过来,又用仙乐引她出来相见,便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穆莨才说:“求你帮我救一个人!他,恐怕就要不行了。”
即便是从前庄慕亡故时,嫣玉都未曾见到穆莨这般焦灼,不由心下一紧,但仍说:“你该知道,与阎王抢人是有违天道的;我只救人祸,不救天祸。”这意思也很明确,若是命中该绝之人她不会出手,那只是于事无补之为。
“我们确实已是走投无路了,才只得向你求助。”穆莨哀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