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香囊在外面落下了,刚去取了回来。”嫣玉便道。
“这些事儿还是小心些,若被人拾了去终是不妥。”郁明嘱咐着。
嫣玉含笑应下:“姐姐放心,我记下了。”顿了一下又说起,“明姐姐,我听说慕妹妹最近又病了?慕妹妹怎的如此体弱?姐姐你知道这其中缘故吗?”
前些时日庄大人一家已经上京就任,只留下庄老太太和庄慕一老一小在江南。
郁明目光闪烁古怪,沉默了一下才道:“听说在离京那年途中遭遇了意外,慕儿坠入冰河伤了元气,这些年寻过无数大夫吃过无数药都好不了,一到寒冬和暑夏就受不了。慕儿也是可怜,从前在京城时都还是好好一姑娘。”
听说如此缘故,嫣玉唏嘘不已:“那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郁明只是抿着酸梅汁慢慢喝下,说起这些往事也许让她心情不甚好,低着眉显然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九曲连环锁。
在徐家小住了两日,江氏就与李纹辞行归家。
至此时嫣玉才仔细打量过江氏。江氏的面容与李纹相似,眉目似水般温婉,兼有庄重端和之态;江氏毕竟曾是宫中女师,寻常世家太太皆不及其重仪守礼。
待李家母女离去后,林家也来人接嫣玉黛玉姊妹回去。
琰儿如今正学着认人,几日未见到两个姐姐,约莫是有些面生,好奇地望着姐姐许久才咯咯笑着。
黛玉摘下李纹送给她的紫萝香囊逗着琰儿,淡淡的药香引着琰儿朝她爬过去;嫣玉坐在琰儿后面看见他们玩闹着,不由轻笑起,也摘下那枚紫萝香囊唤着幼弟:“琰儿,琰儿——”
琰儿听到呼唤才回过头拉着嫣玉的衣袖咿呀学语着,伸出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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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儿再做一个香囊,将丝线用薄荷艾草浸泡了,给琰儿戴上。”嫣玉看见琰儿应是很喜欢清淡舒雅的味道,就思量着说起。
“纹姐姐说,姐姐做的绣工精巧别致,尤是与众不同。”黛玉狡黠地笑道。
嫣玉焉能听不出自家妹子,无奈轻笑:“就你丫头刁钻!”
黛玉玩着紫萝香囊,笑语盈盈:“姐姐可别恼我,我也是实话实说。”
看见两个姐姐只顾说着话,琰儿又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试图引起姐姐的注意。
却是乳娘进来抱起琰儿,哄着他才与嫣玉黛玉道:“琰哥儿想是饿了,我先带哥儿下去喂奶了。”
琰儿趴在乳娘怀里朝姐姐挥舞着胳膊,就瘪瘪嘴要哭出来的模样。
“姐,我看你最近都有些怏怏不乐了。”待琰儿被乳娘抱走了,黛玉才望着姐姐问起。
“许是天时太热了。”嫣玉轻嗅着淡淡的薄荷味,低声说。
黛玉起身走到暖阁取了一本薄卷来递给嫣玉,嫣玉不解其意地接过书,看见是司马太史公的《报任安书》。
看见姐姐露出疑惑的神色,黛玉才说起道:“素日常听父亲和先生讲起古时今事,才有所感悟。前儿在明姐姐处看到了这本《报任安书》,听说是徐三姐姐留下的;正巧在父亲书房寻到这薄卷,就拿来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