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鹤子回道:“来过,一个长得超俊超俊的小子。”捏着下巴上的胡须,似乎在回忆,“好像自称姓尹。”
六艺门里姓尹的只有门主一家,而门主一家中此时不在门中还跑到泽南来的会是谁?
只有尹二公子了!
沈均安没说谎,尹不孤真的离家出走南下了,那么司马信学南下真的是来找尹二公子的?
如果司马信学是来找尹不孤的,那凌霄城的人南下是为了什么?
花卓和皮元良的脑中同一划过这个疑问。
蒋含章则若有所思。
设定好了高度和航线后,万鹤子一拍皮元良的肩膀道:“好外甥,我等了你一个晚上没睡啊,可是困死了,我补个觉先,你盯着点儿。”
这话说的皮元良火冒三丈,心道:有你这么做长辈的吗?你一个晚上没睡?我都好几个晚上没睡了!你知道我这几天都是怎么过的吗?这会儿你先抱怨困累?先休息去?
许是看出了皮原良眼冒怒火,万鹤子一脸亲切地笑容,拍着皮元良的肩膀道:“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万事都不值得真生气,人活一世,心中畅快最重要……你盯着点儿,我补个觉啊。”
言毕,根本不管别人的反应,闭着眼睛在座位上一斜靠,不过片刻呼呼声就起来了——他真睡着了。
花卓看得目瞪口呆。
虽说六艺门受传承影响,礼仪规矩是比其他世家多了一些,但就算再不讲究的门派世家,也没有别家晚辈来了都不招呼一下,连名字都不问就去呼呼大睡了的。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没礼数了。
简直就是行为荒唐啊!
万鹤子这边睡了,他带来的那个小道童可是十分精神,半点困意都没有,此时拉着皮元良的袖子问道:“元良师兄,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你今年来晚了呢……元良师兄,你为什么带了好几个人来啊?……元良师兄,为什么这次你没坐船来?……元良师兄,你身上的衣服为什么又脏又破的?……元良师兄,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怪的味道啊?……”
小小的孩子一连好几个为什么问得皮元良直犯头疼。
揉着额角,正好撇到蒋含章打量过来的目光,皮元良有些无奈地道:“这小子是千峰观里最小的师弟,平时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满嘴为什么的发问……至于咱们那位特别不靠谱的师伯啊,平时最擅长的就是把人气得火冒三丈,然后再反复地念叨他那句‘不要生气,不要生气,千万不要生气’……我一直都觉得母亲大人每次年前都让我回来,她却不回来,就是因为她也受不了师伯的这幅德行,让我替她来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