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缪奕青对这个母亲并没有多大印象。
最深的印象是林媛瑶拿走属于缪奕青的那部分遗产, 转嫁他人。
只有不好的印象。
元屹开了车门,转头看缪奕青楞在原地,脸色表情古怪。
元屹轻呼:“缪奕青?”
缪奕青被元屹唤回神。
元屹顺着缪奕青的视线看隔壁。
元屹和林媛瑶没有交集。
元屹一时没认出林媛瑶, 单手拉着车门, 问远处的缪奕青:“认识?”
缪奕青三两步跑到元屹车边,拉开副驾驶门, 语气十分僵硬:“不认识。”
林媛瑶脚下步伐前进半步,又停住。
踌躇不前。
林媛瑶看看缪奕青,又看看元屹, 表情似有千言万语,可又一声不吭。
在林媛瑶表示出犹豫的那一瞬间,缪奕青内心所有的兵荒马乱归于平静。
缪奕青只催还忤在原地的元屹:“走了走了。”
元屹轻嗯声, 脸上没多少表情。
直至元屹把车开走,林媛瑶都没追上来。
也没主动先喊缪奕青。
.
那个女人是谁?
元屹思索半晌, 才反应过来:“是你……”
“母亲”这个词元屹没说出来。
彼时元屹刚把车开出一小段路。
车后镜再没校园大门的影子。
缪奕青闷闷地点点头,单手撑在太阳穴处, 目视前方道路。
元屹一边开车一边回忆, 越回忆越觉得那女人眼熟,就像前不久才刚见过一样。
元屹把实感说出来:“我觉得她眼熟。”
缪奕青问说:“我夜班那天晚上你接我,医院大门口旁边停了辆宝马,她就站在车前, 你也看到了?”
元屹听完缪奕青的描述, 否认:“不是。”
缪奕青放下撑脑袋的手。
转过头。
元屹停住没再说。
缪奕青跟着回忆起来, 那天车速飞过,除非熟悉的人,不然第一眼确实不会注意太多。
沉默片刻。
元屹换问题问缪奕青:“你母亲叫什么?”
这个问题让缪奕青又沉默了几分钟。
一个不负责任的母亲,缪奕青想半天, 才拧着眉,缓缓说道:“林媛瑶。”
元屹找到疑惑点:“白发达的妻子叫什么?”
“这我怎么……”缪奕青觉得元屹的问题奇葩:“怎么知道?”
元屹记忆超群,十分笃定:“林芸瑶。”
缪奕青表情微变。
元屹的想法永远超前且大胆:“我对那个女的眼熟,是因为我见过林芸瑶。”
缪奕青没有马上接话。
缪奕青和白发达的妻子也算见过几面,多少有些小交集,尤其是白发达盖着白布被太平间工友大叔推走那一晚上,林芸瑶跟着平车走的那一幕,高跟鞋哒哒哒响的那一阵声音,缪奕青有印象。
“不可能吧?”缪奕青否定元屹的猜想,“哪里长得像了?”
“你觉的林里淼和你长得像吗?”元屹换一种问法。
缪奕青摇头,其实最开始并不觉得像,只是三人成虎,身边大家都在说像,久而久之缪奕青也觉得像。
缪奕青对“这个人和另一个长得像不像”这种判定并不明确。
元屹和缪奕青对了林媛瑶和林芸瑶的名字写法,读音又相近,元屹说:“第一眼看着确实是熟悉。”
缪奕青轻嗯了声,“奶奶或许知道。”看向元屹,“过年我们去找奶奶吧。”
正好元爷爷元奶奶邀约他们过年去北京。
元屹不假思索地答应:“好。”
从医高专到家的一段路大堵车,碰上下班放学高峰期。
前排一条亮红色后车灯的长龙。
车辆走走停停。
缪奕青坐着坐着就困地直打哈欠。
本来静止的话题缪奕青又突然提起来:“林媛瑶嫁给缪建平时才25岁。”
元屹接话:“你也是25岁嫁给我的。”
缪奕青瞪元屹:“别打岔。”
元屹闭上嘴。
缪奕青像在自言自语:“25岁和69岁差太多,她当年为什么会嫁给缪建平?”
元屹没吭声。
缪奕青回头问元屹:“你怎么不说话?”
元屹无辜:“你说让我不要打岔。”
缪奕青:“……”
元屹个大幼稚鬼!
缪奕青像赐予恩泽一般地语气:“我现在准你说话了。”
得了可以发表言论权的元屹刚要开口。
缪奕青又打断元屹:“不是契约婚姻,那个年代可不流行契约婚姻。”
是契约婚姻哪里还会生出缪奕青。
元屹嗯了声,说出自己的想法:“是因为钱。”
那个年代的缪家,家大业大。
除了真爱,大概只有“钱”这个理由最说得通。
提到钱,缪奕青就想到自己那一半被林媛瑶顺走的遗产,痛心长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