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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屹对缪奕青说的这话不太满意：“再说一遍？”
哪里可以说男人不行？
“元博行！元博最行了！”缪奕青反应快, 马屁拍得比谁都好，竖起大拇指：“超级厉害！无人能敌！牛逼！”
元屹表情微妙。
缪奕青就呵呵。
元屹问：“契约第五条是什么？”
“我也没记住。”缪奕青尴尬，没先前那底气, “要不我回去背背？”
元屹并不想继续契约这个话题, 转言：“你刚才想说什么？”
绝不是单纯来考元屹契约背诵熟不熟。
缪奕青摸摸鼻梁，“缪家老宅子过段时间要卖。”边看元屹表情变化边说，“大家都要回去收拾东西。”
缪家虽树倒猕猴散，家产分光光，但老宅子是供奉列祖列宗的地方。
这么些年都完好保留下来。
缪奕青这一辈和上一辈的人都在老宅生活过。
有生活过就会有痕迹。
老宅子是一个家族的根基。
卖了老宅子, 可想而知，那些人遇到棘手的大麻烦。
缪奕彤非要缪奕青带元屹回去祭拜, 其中含义不言而喻。
元屹问缪奕青：“你还有东西在那边吗？”
元屹记得缪奕青所有家当就那几个行李箱, 后来的东西都是同7居后陆续添加的。
元屹对缪奕青第一天搬过来住时的画面印象深刻。
夏日里的暴雨天。
缪奕青拖着三个半新不旧行李箱。
白衬衫牛仔裤，平寸头, 惨兮兮站在小区楼屋檐下。
等元屹回来刷卡开门。
孑然一身。
一个人站在风雨里等大半天, 不哭不闹。
两人江见了面, 缪奕青也只是很平静打了声招呼。
那日并非元屹有意晾着缪奕青。
夏季是消化系统疾病频发季节。
元屹那日加班加点处理重病人，处理完回过神，才想起来还有个刚和自己领过证的同7性伴侣在等他回家。
两人又没互留电话，以至于出了这乌龙。
缪奕青身份元屹了解不少。
一个被缪家抛弃的孩子。
无宠而恃。
比其他人更独立。
不娇不躁。
元屹最初半推半就同7意这段婚姻，除了缪奕青相貌过得去，主要看中缪奕青这番性格。
总比塞个千金贵公子来得好。
元屹吃不消矫情造作的人。
“田阿姨有东西在那边。”缪奕青和元屹解释, “我要回去收拾。”
元屹点头, 明白过来, “是要我陪你回去吗？”
缪家如虎穴。
缪奕青独身回去，指不定拿不回田阿姨那些东西。
“是后天的事。”缪奕青说，“可我看你后天值班。”
元屹：“是值班, 你不能改天吗？”
“只能后天。”缪奕青无奈：“祭日那天他们才会回去。”
老宅子虽空置着，但老宅子大门钥匙在缪奕彤那。
缪奕青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翻墙撬锁破窗户这种事缪奕青绝对不会做。
“我看看吧。”元屹并没马上答应缪奕青。
缪奕青也没抱多大希望：“好。”
“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元屹想了想，还是和缪奕青说清楚，“不用拿契约来当前提。”
缪奕青看着元屹。
顿了几秒。
缪奕青又问：“我还能问一个问题吗？”
元屹扬下巴：“说。”
缪奕青：“白冉后续能好起来吗？”
“难说。”元屹指了窗台下一把空椅子，让缪奕青过去坐，“你也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拔除呼吸机后病人生存概率和质量是什么样。”
缪奕青没去坐那把椅子。
杵在原地，和元屹四目相对。
然后，敛下眉。
缪奕青这一刻恨透了张白花。
“张白花只是个导火线。” 元屹轻易看穿缪奕青心思，还是用专业知识解释：“消化道大出血本身就是损伤性极大的疾病，目前他又昏迷不醒，脑部缺氧，日后脑细胞恢复能力如何有待观察，除了这些，还有他心理方面的问题，你问我他后续能不能好起来，我不能给你十全十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