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凌喝着水，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他。
[我习惯不了，也不想染上这种恶习。]
九黎心里一甜，对他笑道：“我现在感觉好多了。顾长凌，你再多说两句，我什么毛病都没了。”
顾长凌也笑起来，果然传音说了好些让他通体舒畅的话。
第二百五十三章
原本想趁着休息时间过来套个近乎的新队友，看见这一幕，都不好意思靠近了。
他们之间，根本插不进第三个人。
倒是狐狸精吃着狗粮，心情颇好地朝她们挥了挥手，笑靥如花道：“小姐姐们好呀，九哥和顾哥有事说，怠慢诸位啦。”
她拉着河不二三人，和众人聊起来。
美人总是讨人喜欢，爱笑的美人更让人难以拒绝——是的，为了配合凡人的训练，狐美人总算被解了禁，这两个月都能在人前化形了。在封印修为的情况下，她吃着甜甜的狗粮也不至于失态，惹出麻烦来。
修士们虽然有对狐美人的斑斑劣迹有所耳闻的，但都忍不住接纳她；对她的黑历史一无所知的凡人们更不必说，很快就打成一片，相谈甚欢。
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去，大家都还意犹未尽。
接下来，教官更狠，直接让他们站了三个小时的军姿。
这要不是凡人需要一日三餐，说不定就要站到天荒地老了。
——事实上，顾长凌觉得这三小时比三年还漫长。
教官一宣布解散，他都顾不上众目睽睽，俯身亲了亲九黎的眉心，又亲了亲他的眼睛，眉头一直皱着。
再不碰碰他，顾长凌都要焦虑了。
九黎揉揉他的眉心，心疼道：“小可怜，辛苦你了。”
顾长凌握住他的手，咬了一口，瞪他：“你还笑。很得意，嗯？”
“谁笑了，别瞎说。”
九黎压下往上翘的嘴角，却不知道自己的眼睛已经被笑意浸透。
其实这三个小时他也不好受，训练的强度他倒是差不多适应了，但鼻子就遭罪了。
这十万人大广场，所有人都在流汗，那味道堆积在一起，别提有多刺激了。
简直每一秒都是折磨。
不过，一看顾长凌想要触碰他的迫切，九黎顿时什么不愉快都抛在脑后，满心愉悦。
看着这样的他，顾长凌心里的焦躁立刻被抚平了。
目睹这一幕的新队友们，嘤嘤怪叫。
她们搞到真的了！
有人忍不住凑近狐美人，小小声：“顾爸爸，一直这么黏人的吗？嘤，看起来是只大狼狗，结果完全是小奶狗嘛，甜死了~”
狐美人一手牵着一个，身边还围着一大堆刚刚认识的小姐妹，笑嘻嘻地朝她们眨眼睛，说：“你们肯定知道顾哥是剑尊大佬，那你们知道，他的剑道是什么吗？”
这还真不知道。
因为顾长凌的星博资料相当简陋，除了协会认证信息和学校信息，道侣信息，什么私人信息都没有。
“是什么呀？”
女孩子们好奇极了。
被这么多小美人殷殷切切地望着，狐美人骨头都酥了，完全不忍心让她们失望，直接揭晓了答案：“是极情剑道哦。”
说着，她给了小美人们一个wink，“所以，你们现在知道，顾哥凭什么年纪轻轻就突破八心剑尊了吧？”
“哇！”
“八心！顾爸爸这是有多喜欢小九爸爸呀！”
“嘤，这碗狗粮我可以嗑一年！”
刚刚在训练场上站得像个冷血标杆的姑娘们，捂脸叫，幸福得想跺脚。
“美人姐姐，还有糖吗？想嗑~~~”
小姑娘一撒娇，狐美人就没辙了，满足了她们的愿望。
和顾长凌甜甜甜的九黎，都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实在是那边频繁地提起他和顾长凌，让他想不注意都不行。
这一看，就看到一副御姐范的狐美人被小姑娘包围了，说说笑笑间，还时不时捏捏这个的脸，拉拉那个的手。
好不快活。
九黎：“……”
九黎小声道：“她和河爱国一样，完全不挑食的那种？”
顾长凌对狐狸精是不是可男可女可人可妖，完全不感兴趣。只要她不来招惹九黎，就算她浪出一个海洋，也与他无关。
倒是走在前面，离那般腐女远远的齐思远听见了，后退两步，说：“狐狸精就那样，对长得好看的人完全抵抗不了，妥妥的颜狗。不过，她的择偶标准是龙族，雄性，因为她想生一只龙狐，还托我给她物色来着。还说什么，长着小角角的小狐狸最可爱了，怎么长也不会长残，人家可以喜欢一辈子~”
他学了狐美人嗲里嗲气的原话，说完也觉得一股冷气往骨头缝里钻，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九黎：“……龙狐，那是很可爱啊。”
撩小可爱也没耽误吃狗粮的狐美人听到这一句，顿时拉着她的小美人团跑过来，兴冲冲道：“九哥，你见过龙狐吗？”
九黎一看这么多姑娘盯着自己，眼神复制粘贴一样在发光，忍不住往顾长凌身边靠了靠。
顾长凌站到九黎另一侧，挡住众女的视线，警告道：“说话可以，保持距离。”
“嗷！”
“嘤！”
“呜！”
顾长凌才说完，人群中就响起一阵奇怪的声音。
九黎看小姑娘们捂着嘴红着脸，哭笑不得，完全无法理解有什么好激动的。
这会儿狐美人倒是不沉迷嗑糖了，一个劲地追问龙狐的事。
银河宝宝都爱吸猫，但各族也有自己的喜好。
像是狐族，在猫之外，就特别迷龙狐宝宝。
奈何，狐族和龙族结合生子不少，至今却没有一只龙狐宝宝出生。
这是很多狐族人的遗憾，都快成执念了，连狐美人这只刚成年的狐狸精都不能免俗。
九黎没有藏着掖着，笑道：“我师伯收养了一只龙狐，刚出生没多久，才这么大。白绒绒的，脑袋上有粉色的小龙角，很是可爱。来日，若师伯有意定居银河的话，你便能见到了。”
带一个人入银河，需一亿功德点。
这对于别人来说或许很困难，但对于各自拥有近千亿信仰值的九黎和顾长凌来说，只是九牛一毛。
待九黎回到擎天中世界，自不会对亲近之人隐瞒银河大世界这番经历。
他要带师父来银河，师公他们也不能少。莫师伯也是十分亲近的长辈，若他愿意，九黎非常愿意消耗功德带他来这里。
只不过，这却要看师伯自己的意愿了。
狐美人听到九黎形容的龙狐，已经被萌得肝颤，待听到九黎说龙狐宝宝可能会来银河，更是两眼冒星星，恨不得现在就变成现实。
一行人有说有笑地去了军训星食堂。
九黎的心情一直很不错，等制式的饭菜入了口，笑容才顿了顿。
他身旁的顾长凌已经皱了眉，放下筷子就问：“能不能自己做？”
夏长眠摇头，河不二咽下嘴里的食物，说：“不行的顾哥，这里就像军营一样，事事都讲规矩。别说自己开伙了，如果你不把饭菜吃干净，还会被手环记录下来。第二次犯，就要被约谈了。”
顾长凌：“……”
九黎赶忙哄他：“味道其实还行，快吃吧。”
他的舌头虽然被顾长凌养调了，但自小不是娇生惯养的人，大锅饭他也吃得香，并不挑剔。
见他吃得高兴，顾长凌就不说什么了。
其实他自己吃什么都没所谓，只是想给小九最好的。
这念头从他遇见他时，便在心里扎了根，生在了骨髓里，改不掉了。
当了一年队友，齐思远都看透顾长凌对九黎事无巨细的照顾了，提前打了一剂预防针道：“先吃营养餐适应一下，等第三项实战训练的时候，只能吃分配的辟谷丹。”
九黎咀嚼的动作一顿。
顾长凌替他问了：“催生灵草做的？”
“就是啊！”
提起这个，河不二简直有一界珠的话想吐槽：“那玩意儿根本不是人吃的，味道可别提了，就跟屎丸子差不多——”
“闭嘴！”
一桌子人朝他盯了过来，河不二头皮一紧，默默地闭了嘴。
狐狸没好气道：“你吃过屎还是怎么着，就知道逼逼。”
齐思远瞪了她一眼，“吃饭呢，都少说两句。”
夏长眠吃着饭，完全没受影响，其他人笑嘻嘻的，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
九黎就问齐思远：“一定要吃吗？自己带辟谷丹不行？”
“倒没有硬性规定说不行。”
不等九黎放下心来，齐思远又说：“不过最好吃军营分配的。真上了战场，意外状况很多，如果现在不全力配合的话，军训磨砺就失去意义了。”
他倒不觉得九黎挑剔帝国派发的辟谷丹有什么不对，那玩意儿也确实不是人吃的东西，也没有说分配了就一定要吃。
像凤斯斓，参加了多次军训，但在落难十三星前就从来没有吃过公家辟谷丹。
只不过，齐思远虽不是完美主义者，却是个细节控，不论是打游戏刷分还是别的，干什么都要精益求精，尽全力做到自己的极限。
他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
九黎听了若有所悟，点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
顾长凌却与他传音：[道理是道理，不过，小九不必委屈自己。上战场是去杀敌的，又不是去做苦行僧，我们做本分事，过好自己的日子，足矣。]
九黎一听，顿时不纠结了。
齐思远说的没有错，但不符他的性情，他赞同，却也不必用同样的标准要求自己。
想开了，九黎重展笑颜，把餐盘里的蔬菜夹起来喂给顾长凌，笑嘻嘻地说：“师兄，吃好点。”
顾长凌哪会不知他挑食，吃了嘴边的蔬菜，说他：“多少吃点，别总吃肉。”
九黎：“嗯嗯嗯，好好好。”
结果一顿饭后，九黎盘子里的蔬菜差不多都进了顾长凌的嘴，怕他吃不饱，顾长凌还很没原则地把自己的营养午餐肉分了好些给他。
吃饱喝足，在百人通铺的大宿舍里休息一个小时，再度接受教官的操练。
又站了一下午的军姿，晚上则是理论模拟课——在军训手环登录区域网，学习操作各种军用法器，熟悉各种攻击方式。
军车，军枪，军炮，军甲，军舰……等等等等，等到理论上熟悉了，就换真枪实弹。
一天下来，累得够呛。
而这仅仅是开始。
站军姿，越野跑，障碍跑，攀岩，伏地前行，走正步，列方阵……
更可怕的是，好不容易适应了前一天的训练量，极限突破，又会开始更魔鬼的训练。
日复一日的训练和学习，别说身娇体弱的凡人，就连修士都□□练得哭唧唧的。
这么过了半个月，在大澡堂洗澡的时候，顾长凌就发现九黎的腰都细了一圈。
他握住九黎的腰，用手丈量了一下，皱眉道：“怎么瘦了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蠢作者的怨念，一定要让小崽们战军姿，站两个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