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和沈廉在庭院中散步谈话的时候, 他们的母亲正在楼上喝茶。
顾衡的母亲白杨走到窗边,撩起窗帘,看着楼下——顾衡和沈廉并肩而立,看起来平和静谧, 气氛正好。
她心情很好:“两个孩子聊得很开心的样子。他们粘了这么多年, 多难得。又让我想到我们当年。”
她和沈廉母亲是同乡, 当年一起考上大学, 结婚前两个人总是一块玩。结婚后两个人境遇天差地别, 关系才渐渐变得微妙。
但是此刻顾衡和沈廉, 又让白杨想到她们当年,她不由感慨:“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们还是要绑在一起。”
蒋明明只是随口附和:“嗯,顾衡很不错。”
她心不在焉, 心里只觉得奇怪, 怎么这么多年下来,还是和白杨理不清。这两年她的丈夫老沈情况恶化,需要移植, 不管是照顾病人还是治疗费用,都是巨大的压力。她也因此不知不觉间接受了白杨更多的照顾。
她本以为两个孩子应该没什么,没想到沈廉又因为离婚的事, 和顾衡走得近了。
白杨走到她身边, 她能闻到一缕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道。这是白杨从年轻时候就开始用的香水,符合她的气质,穿在身上无比贴合。
白杨说:“你不用担心。顾衡愿意为廉廉回来,廉廉又有人照顾。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蒋明明看着白杨,无奈地说:“你总是这么霸道。”
这时候在庭院里的两个人谈完了,顾衡与沈廉握手道别。
只有顾衡一个人上楼, 他进茶室和蒋明明打个招呼,又对白杨说:“沈廉说他先走了,让我代他说一声,就不上来和你说再见了。”
白杨有些诧异,她还以为顾衡和沈廉今天该进入正题了,两个人该是你侬我侬的时候,没想到沈廉这么快要走。
蒋明明起身说:“我也该回去了。顾衡难道回来一趟,不打扰你们母子单独相处。”
白杨没拦她,顾衡礼貌送她下楼。
下楼时蒋明明问:“你和廉廉没事吧?”
顾衡说:“阿姨,沈廉会好起来的,您放心。”
他从前没有参透,一直以为白杨和蒋明明之间的关系是闺蜜兼情敌。现在想想,谁会愿意让情敌一直在身边。
上一辈已经纠缠了太久,不必再延续到他们这一代。顾衡想,他和沈廉是时候断了。
回头顾衡回到茶室,白杨立刻问:“你和沈廉怎么了?”
顾衡说等等,他把顾歆又叫来。母子三人面对面,白杨刚才的轻松得意的神色消失,板着脸。顾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不妙。
果然顾衡说:“之前顾歆做的事,我都知道,而且你们把沈廉也变成了棋子。我和沈廉已经说清楚了,我们今后各走各的路,朋友一场好聚好散。”
顾歆看向白杨——之前母亲很自信地说顾衡最在乎的人是沈廉。
白杨果然脸色越发冷:“你不要说得我们好像都在设计你一样。你怎么这么冷血无情?自己的家人不管,就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和沈廉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