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吧。烨凰？”
“嗯！”南烨凰应了一声，才回答林宣的问题：“今日无非就是去御书房和父皇商讨拓北将军一事。我想，你在兵部司大概也是处理这个问题吧。”
“窦持将军确实找我说了一些话。”
听到这句，南烨凰喝汤的动作微不可查地滞了滞，复又恢复如常。她假装漫不经心地问了句：“说了什么？窦将军和你关系可好？”?
“承蒙你的面子，他对我倒算照顾有加。”林宣笑道。
“那可不是我的面子。窦持是出了名的不给任何人面子的。只是你自己争气，他才会赏识。”南烨凰也笑着回说，话里毫不掩饰地夸赞了林宣一番。
林宣谦虚地摇了摇头，笑得倒是灿烂：“还是你的面子发挥的作用大。他说，陛下召见他特意询问过关于我的事情。若不是有你在，谁会在意一个小小的委员郎？”
二人相视而笑。
过一会儿，见烨凰实际只吃了一点点，林宣心里关心，便给她夹菜：“你吃得太少了。”
烨凰垂下头，老老实实地将林宣夹进碗里的食物一点点吃掉，脸上还透出薄薄的一层红晕。这看得身后侍立的曾默大跌眼镜。
哈？？公主就这么毫无拒绝地吃了别人给她夹的菜？！
他作为接替曾经的第三监出任烨神宫领事太监的，早已将烨神宫人耳熟能详的公主百条禁忌烂熟于心。这前十条之一就是：公主有洁癖，厌恶他人夹菜，切不可多手多脚！
果然，屏中郎在公主的心里可真不是寻常人啊…
曾默感叹道。
林宣坐在南烨凰对面。虽然今晚她胃口也不太好，但好歹也吃饱了。于是她索性放下筷子，认真看着对面烨凰吃饭。
诶…说实话，平时看她吃得慢慢的，每次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很优雅漂亮。但今天许是因为她头低得太低了？怎么觉得她好可爱，像小兔子进食似的。
林宣在她身上停留的眼神南烨凰自然不可能没发觉。她心恼林宣眼神太过肆无忌惮，但又仿佛尝了蜜一般地甜。
为了掩饰羞涩，拿回点主动权，南烨凰再度开口问起窦持：“窦将军可好？他是个冷面神，我当初还担心你和他相处起来觉得尴尬呢。”
然而这句话却是扯谎。实际上南烨凰对林宣的能力心知肚明，对方才不是那种会被窦持的冷淡所吓唬住的人。
“冷面？”林宣一愣，旋即像想到什么似的微微一笑，“这么说来或许是有点冷吧。但相处起来感觉是一个正直且情感丰沛的人。而且，工作能力很强，这点不得不佩服。”
“哦，听起来你们着实相处不错。”
虽然这样回答了，南烨凰心里却不由地升起丝丝不快。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听林宣夸窦持，即便…
即便明知道二人都是男儿，但她的直觉，在大风大浪中培养出的直觉——
却告诉她，就算是男人，靠近她的林宣，也同样危险。
“还好吧。”林宣想了想，决心抛出那个关键话题：“窦持将军今天找我，问了我关于拓北将军一事的看法。”
南烨凰放下碗碟，看不出脸上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她问：“你怎么说？”
“就把我和你说过的同他复述了一遍。我看，他虽不能十分相信，但他自己心里对于此事诸多蹊跷，也是心存怀疑的。”林宣说：“他的意思是，他打算亲自前往孤狼城那边调查此事。并且——”
林宣长吸口气，拳头握紧。
“并且，他的意思是，他想带上我。”
说完，林宣觑了眼对面的南烨凰。
果不其然。
南烨凰眼底一片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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