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他的气息近在她耳畔

“你的脾气那么暴躁,难得有人这样护着你,实乃幸事一桩,再者说,你也到了说亲的年纪,该嫁人了。”

他的语态稀松平常,仿佛在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这与她想象得大不相同。尽管她很失落,但她还是想问一句,难道他就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吗?

犹疑了好一会儿,陈凌怡终于鼓足勇气准备开口,却意外的发现他的桌案上放着一方手帕,那手帕上绣着一只洁白的仙鹤,陈凌怡顿感刺眼,状似无意的问道:

“这手帕的绣工真好,是谁绣的?”

“王姑娘绣的。”周松廷答得很随意,一边回答,一边坐下,继续翻看书册,连给她倒茶的意思都没有。

紧咬贝齿,陈凌怡醋意丛生,试探着问了句,“我也曾给你绣过一方鸳鸯手帕,怎的没见你用?”

懵了一瞬,周松廷笑道:“你绣的是鸳鸯吗?我以为是鸭子呢!”

“……”她的绣工真的那么差吗?他宁愿用王姑娘送的手帕,都不肯用她的。

她是表妹,送手帕实属正常,但王姑娘只是陌生人,给陌生男子送手帕,明显有意图。

若只是单相思也就罢了,可表哥似乎跟王姑娘相处得很友好,面对王姑娘时,他的眼中竟是温柔的笑意,可一到她这儿,他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这区别对待如此明显,她若再不明白,可真就是个傻子了。

最重要的是,晓得她要嫁给别人时,他都没有任何拦阻之词,大约是真的不喜欢她吧?

看来父亲说得很对,自始至终都只她一厢情愿罢了!思及此,陈凌怡再不敢向他表明心迹,那些话只能藏在心里,再无得见天日的机会。

苦涩一笑,她没勇气再待下去,鼻翼酸涩的她借口告辞,匆忙转身,生怕被他看到她的狼狈模样。

目睹表妹离去的身影,周松廷那看似平静的眉峰缓缓皱起,似隐着万千情绪。

紧攥着拳头的他犹豫了许久,终是没有起身去追。

表哥心中无她,陈凌怡不能强求,经此一事,她再不愿折腾,终是答应了与苏嘉的婚事。

得知陈凌怡应允了亲事,苏嘉既喜且忧,担心她是被迫下嫁。

他想找她问个清楚,然而她这几日都没去酒楼,苏嘉特地去她家找她,她也不肯相见。

这情形很怪异,苏嘉越发忧虑,便央求姐姐将陈凌怡约出来。

云禾的日子虽是惬意,却失去了自由,她去哪儿都得跟弘历汇报,他允准了,她才能去。

得知云禾想约着陈凌怡去秋游,弘历倒是没反对,但他却要求同行,美其名曰,人多热闹,苏嘉和陈姑娘也不至于太尴尬。

既如此说,云禾也就由他去了。

秋高天蓝,满山的叶子黄绿相间,最适合郊游。

到得郊外,在云禾的刻意安排下,苏嘉与陈凌怡相约去游湖,云禾则想去骑马,她对骑马很有兴致,却一直没机会尝试,难得有机会到西郊游玩,她很想试一试。

头一回骑马的她难免有些无措,旁人踩着马镫纵身一跃便上去了,动作潇洒且流畅,她却试了几次都没成功,最后还是弘历在旁扶了一把,她才顺利上马。

将将坐稳,她惊觉弘历也上了马,动作如此敏捷,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坐于她身后,双手自然而然的自她腰侧穿过,握住了缰绳。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匈膛,两人离得极近,云禾顿感不自在,脊背瞬时僵直,小声提醒道:“坐一起你不觉得很挤吗?”

“你没骑过,万一有什么闪失可如何是好?我与你同乘一匹马,方便教你骑马的要诀。”

他的声音就在耳畔,气息自她耳廓拂过,温温热热的,搅得她心底一阵苏痒,不自觉的歪了歪脑袋。

弘历见状,轻笑着凑近她耳边,“怎的?我的声音很大,吵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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