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有武艺,他吃不了亏,可那摊主还带了两个弟兄,趁机打砸苏鸣的字画。那些字画皆是他的心血,苏鸣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任他再怎么恨斥,那些人也丝毫不愧疚,不手软,誓要将他的摊子给毁了!
这动静闹得太大,招来了衙差,苏鸣本想请衙差做主,孰料那衙差竟跟那伙人认识,只做做样子呵责了几句,并未将他们抓起来,反倒管苏鸣讨要杂税。
他们狮子大开口,苏鸣哪里给得起?衙差却道,若是不交税款,便不能在此摆摊,不然见一次撵一次。
衙差一撂狠话,那伙人得意哼笑,周遭的灯火将他们的影子拉折成扭曲的形状,围观之人都晓得此处摆摊无需交杂税,但没有人敢强出头,生怕会被衙差针对。
周遭看热闹的陆续散去,看着满地狼藉,苏鸣心痛之至,悲愤的攥着拳头,忍着腿痛蹲下身子去拾那些破损的字画。
苏嘉见状心疼不已,也跟着帮忙收拾,越想越自责,“抱歉啊大哥,都怪我太冲动,才惹了这祸端。”
眼下的形势,苏鸣再清楚不过,“不怪你,他们有心撵我走,不论你是否动手,他们都会闹事。怪只怪咱们是外地来的,难免被人欺压。”
路过的一位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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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仿的董其昌的《烟江叠嶂图》?竟画得如此精妙!”
来人四十出头的模样,身着一字襟福纹蓝坎肩儿,头戴圆帽的他慈眉善目,举止文雅,一眼就看出他所画的内容,想必是位行家。苏鸣缓缓站起身来,恭敬拱手,
“先生过奖了,此乃晚辈所仿。区区拙作,不值一提。”
得知他被人挤兑,打砸摊子,中年男子直叹可惜,“那些个衙差恃强凌弱,故意为难你,当真可恼!公子画技超群,不该被埋没,你若不嫌弃,可到我的铺子里来画扇面,我姓赵,是倒腾古玩的,来我铺子里的大都是风雅之人,对这些应该有兴致。”
这倒是个好去处,可对方是陌生人,不太可能无缘无故帮他,大抵是有所图吧?苏鸣率先讲明,“多谢先生好意,可我一介寒生,付不起租金。”
正因为这个,苏鸣才会在街市上摆摊。
捋着胡须,赵掌柜温笑道:“无妨,我不收你的租金,卖了扇子咱们可以分成。”
苏鸣英眉紧蹙,“一把扇子五十文,这还如何分?”
轻摇首,赵掌柜坦然一笑,“恕我直言,公子的画技虽好,但你所做的竹扇材质普通,入不了那些个富贵人的眼。我可以更换扇骨的用材,再由公子来作画,那这一把扇子可就不止五十文,至少也得几两银子,到时你赚的定然会比现在多。”
苏嘉听得入了神,然而他大哥面上却无喜色,并未接腔,似乎有所犹豫,苏嘉忙将大哥拉着一旁,低声提醒道:
“大哥,这掌柜的惜才,给你一个好去处,你不必再在街市上守着,也不会被人欺负,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