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鬼婆婆都说命线相交之人分不开,你怎么还要推开我?”
“……”叶长青无语,这可是九幽暗狱的牢底,世上最恐怖的地方也不过如此,一般人走到这一步,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哭哭啼啼,反观这小子,跟睡在家里热炕头似的,腻腻歪歪没个完。
真是在折梅山上的时候,都不见他有这么亲热过。
看一眼徒弟微微泛红的脸颊和眼角,叶长青实在是想问问——小辰,你在欲念幻境里都看到了什么,好端端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怎么一醒来就成了这幅样子?
可想了下,他又觉得算了,毕竟欲念都是人心藏得最深的东西,谁愿意被他人知晓呢?就像不久之前,自己刚刚经历过的那些,宁可埋入尘埃,再也不要见到天日才好。
终于,那只落不下去的手,安稳地抚在了少年单薄的后背上,触感湿漉漉的,全是冷汗。
这孩子一定也没少受惊吓吧?能靠自己的定力出来,想必是吃了很多苦头,现在这么缠他,也是想找找安慰的吧。
思及此,叶长青心又软了,暗道,行吧,谁让自己斗得过魔君,杀得了魇灵,刀山火海都走过,可唯独吃不住的一套,就是撒娇。
他无奈地笑了下:“好,那再待一刻钟,一刻钟后,我们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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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缉犯意外进了九幽暗狱,全酆都的鬼将都聚集在一处,一张大网织得密不透风,生擒也好,收尸也罢,必是叫那两人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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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严阵以待,唯独这场围杀的领头者漫不经心。
“阿玄,为什么这么些年了,本王就是走不进你心里去?”
“如此抗拒,你何苦呢?看你不开心,本王心情也不好,不如有什么话说出来,也好替你出出主意。”
那高高在上的王座中,刚打了一阵子盹的鬼王,好容易醒来,睡眼惺忪,一眼没看鬼镜中的画面,直接就缠磨上了珠帘后的琴师:“乖,你不理本王,本王这心里就一刻都不能踏实,阿玄,你如何能舍得——”
“啪!”
铜酒盏被砸在地上,惊天动地,叫醒了这座奢靡的宫殿里,每一个昏昏欲睡的灵魂。
“好一个打开阴阳之门,意欲一统人鬼两界的君王!”魔修身披黑斗篷,扣着纯银面具,还维持着摔酒盏的姿势,脚下,金黄色的酒液流了满地,散发出浓郁醉人的清香。
沈画扫一眼鬼镜之中,已经在往最深层走去的两个人,冷笑质问:“鬼王陛下,说实话,我现在非常怀疑你与我合作的诚意。”
“喔?”鬼王刚睡醒,就被他吵得一激灵,正揉着太阳穴,有点不耐烦地道,“血手阁下,睁着眼睛说瞎话,该不是你们魔族的传统吧?”
沈画咬牙:“什么,这有什么关系——”
“本王先是把你要的人从人间带了来,然后又在酆都全城通缉,最后都动用上九幽暗狱中的势力,你还要怎样?本王做得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