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落在外面,吹着这可能永远都不会停的风雪。
少倾,叶长青低叹一声,感慨:“小辰,你性子其实……挺像你父亲的。”
“我?”温辰有点惊讶,愣了片刻,连连否认,“不不,怎么会像呢,我爹他温雅清润,处事有理有条,待谁都是和和气气的,从来不说一句重话,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分得极清,他是书里面写的那种真正的君子,我——”
他苦笑一下,一半是歆羡,一半是惭愧:“我算得了什么啊,从前动辄就控制不住情绪,一会儿冷淡一会儿偏激,有时候还会像个疯狗一样的到处咬人。”
“哈~”叶长青被他逗笑了,两根手指欺上他脸颊,不客气地捏圆搓扁,手欠不说,嘴也不闲着,“来来来,姓温的小疯狗,咬我一口,不咬明天不带你去打雪仗~”
温辰倒也皮实,之前总闹点别扭让他不能得手,现在呢?本着已经是自家师尊了,换也换不了,就不如好好享受的原则,安静地站在那,任他揉捏,一点都不挣扎。
另一边,恶趣味得到了极大满足的叶某人,俯下身子,微笑着和他平视:“诶,看我家小狗子多亲人,多听话,要不是脸上都快被揉红了,我哪里舍得停手呐?”
这么近的距离,温辰有点露怯,想往后撤一下,结果腰被揽着,没撤成。
“小子,烽火通史读过么?”
“读,读过。”
“觉得长么?”
?突然问这个干什么,他不知叶长青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看起来对方心情不错,卖的应该不是老鼠药,便实话实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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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啊?”两人只隔着一尺不到,叶长青眼波流转,像是盛着一盏雪中的琉璃灯,目光一挨过来,周围昏昏的雪意就晴朗了起来,他笑得非常随和,语气也非常随和——
“那么,想抄么?”
“……”温辰后悔了,心说自己是有多蠢,居然相信他这么温柔,是怀着好意的。
这是老鼠药么?是鹤顶红好吧!
他讪讪道:“师尊,我不想抄。”
“好,不想抄就对了。”叶长青忽地一挑眉,卸去了方才那副扔大街上足以拐卖妇女儿童的奸诈皮相,一手拍拍他有点泛红的脸,教育道,“你心性好得很,别一个人胡思乱想,冷淡,偏激,疯狗?我这个做师父的可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所以你也别瞎给自己扣帽子。”
“心魔都是主观的,只要你不相信自己有,这心魔,也就算去了一大半。”
他一语中的地点出了“心魔”这个事情,让温辰有点猝不及防。
“小辰,这里是魇灵给你创造的梦境,刚才不知什么时候,这玩意几乎让整个凌寒峰都中招了,威力不可小觑,你明白吗?”叶长青揽着少年的腰,将他护在怀里,然后一拂袖,关上了那扇让他依依不舍的小窗。
魇灵的梦境里,只有这一梦眼是可以触碰的。
薄薄的一面窗纸,好像沟通内外两个世界的一道门,木质窗棂合上的刹那,其中温暖如春的灯光和语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见状,温辰胳膊不由自主地抬了一下,想要出手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