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中带着肯定,对上亦浅诧异的眼,白九点了点头。
白九说完后,两人俱皆沉默了片刻,然后在白九的示意下,亦浅催动了招魂铃。
法惠大师圆寂不久,虽魂魄已然往生,但留下的肉身难免会剩下些许执念残魂,借之可看见生前最后的场景。
于一道金光中,两人走了进去。
*
清晨。
禅房外的晨曦透过云层在窗扉上跳跃,东方泛起金色的光晕,屋外传来清脆的鸟啼,给寂静的庙中平添了几分生机。
于晨曦中,法惠推开了门。
有早日的扫地僧已然在大雄宝殿处清扫,见法惠走来,皆放下手中活计,恭敬行礼:
“法惠师叔。”
法惠亦微笑还礼,进了大雄宝殿的侧殿内,开始了今日的早课。
此起彼伏的诵经声传来,亦浅拼命憋住想打哈欠的冲动,但还是忍不住侧过身子,小幅度地拉伸了下胳膊。
在有节奏的木鱼敲击声中,亦浅叹了口气,搓了搓脸,拼命想让自己清醒些,看了眼旁边明显神清气爽的白九,不由感叹自个修行还不到家。
敲击的木鱼声猛地一停,亦浅当即抬头去看,就见法惠微皱眉头,面色不好地看向东南方。
亦浅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金乌全部升起下,透过云层的霞光。
顿了顿,眸光一震,抬起右手搭在眼帘处,东南方向似乎有一道黑气侵吞这瑞霞,不仔细看极难发现。
当即回头看见白九,白九则向她点了点头。
低头略微掐算后,法惠当即起身,简略向寺里交代了两句,便拿着禅杖和钵盂出了寺。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
亦浅白九两人跟上,行走间,亦浅猛地想到:
“哥哥,若我记得不错,那东南方向直指东海。”
“那日于东海海底我用六合太虚枪伤了蘅梧,他化黑气逃窜的方向大约就是晋阳。”
白九说话间不免沉思,他来晋阳做什么。
*
晋阳城郊外。
一群乌鸦裹挟着一道夹杂着血气的黑气呼啸而过,正与法惠狭路相逢。
亦浅曾以为那黑气会绕路离去,不想其像是熊心豹子胆般翻滚着朝法惠命门而去。
“孽障!”
一声怒喝,似菩萨怒斥,又似金刚怒目,一身金光从法惠身上发出,直直将那黑气震翻。
乌鸦发出一声声哀鸣,接二连三从空中落下。
被金光灼伤的黑气向后一退,紧接着一个男人从中走出,白发红衣,眉间一朵血红的红莲,正是蘅梧。
脸上挂着散漫的笑,蘅梧踱步走进,抬手拍了一下,又是一声轻笑:
“大师好大的怒气!”
“阿弥陀佛!”
法惠一声佛号,目光炯炯地看向蘅梧,轻斥:
“是你在东海作乱?”
“大师好眼光!”
像是丝毫不惧,又像是与有荣焉,蘅梧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然后略有些可惜地叹了句:
“可惜有两个讨厌鬼,生生地坏了我的事!”
“讨厌鬼?”
亦浅一声轻笑,两个讨厌鬼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发现了笑意。
“金银二龙出世本就顺应自然,不论施主如何筹谋,也只不过是顺应天道!”
法惠说到。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