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顾不得众人, 王通当即起身,快走两步,再次质问:
“你说什么?”
管家垂下的头愈发深了, 他不敢大意重新回到:
“法惠大师他…圆寂了!”
如晴天霹雳般, 王通差点没有站稳,他下意识回头去找崔善清,仿佛那就是他最大的慰藉。
崔善清亦是管家再说第二遍时就起了身,快步至王通身边,一把扶住将倒的丈夫, 温声安慰:
“我在。”
似是被什么支柱般, 王通逐渐缓了下来,听崔善清在耳边询问:
“什么时候的事,法惠大师一向身体康泰,如何会…”
“方才传来的消息。”
管家愈发小心, 不敢大意,将得来的消息一次性说出:
“白马寺来的僧人没有多说,只说大师自云游出游后, 突于昨日重伤回寺, 奈何伤重不治, 于今日坐化了。”
重伤!
这两字皆在在场几人心中敲响了警钟。
亦浅不由看向白九,法惠大师亦是佛门高僧,修为不弱, 不知是何人竟能伤他!
白九亦垂眸思索,用食指关节敲了敲几案, 轻声说:
“大师圆寂,我道门何该悼念,不知王公可与我们一道同行。”
再顾不得其他, 几人一道去了白马寺。
*
法惠禅房门外,白马寺众弟子皆面露哀色,摆阵为大师祈福。
王通等人被引至禅房,方丈拿出一本经书交给了王通:
“这是师弟吩咐留给施主的。”
递给王通后,看了眼王通愈发红的眼眶,方丈双手合十温言宽慰:
“阿弥陀佛,王施主不必过于介怀,师弟修行圆满,已登极乐,你我该为他高兴才是。”
亦浅第一次见人这般劝慰,不知王通听了这般话是该哭该笑,暗叹方丈果然是得道高僧,思想境界觉悟绝非常人能及,摸了摸下巴,反正自己是没这般觉悟啦。
而一旁的白九若有所思,然后看向方丈,郑重行了一礼,方恳切开口:
“方丈大师佛法深厚,令人敬仰,晚辈虽知冒犯,但事关重要,晚辈想看看大师法身,还望方丈宽宥。”
亦浅诧异地看了眼白九,心知哥哥这般询问自有道理,便安静地呆在其身边没有说话。
方丈明显愣了一下,但白九的身份他亦是知晓,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双手合十,闭目念了句“阿弥陀佛”后,说:
“所谓五蕴皆空,施主心怀敬畏,自无不可。”
顿了顿,又叹了句:
“佛道本就守望相助,如今师弟着实伤地蹊跷,施主去看看亦无妨。”
昨日,法惠师弟突重伤回了师门,只简单交代了两句后便昏了过去,气息微弱,面泛黑气,明显不好,挣扎到今日寅时,蓦得睁眼,念了声佛号后,阖目长辞。
他亦知此事蹊跷,但当时因悟性修为皆不如师弟的缘故,他方做了这方丈,多掌管寺中事务,而师弟多年的苦修修行,其修为早就胜自己不知多少。
如今二、三代弟子还未长成,而师弟…
叹了口气,希望白九能发现端倪,为师弟讨还公道。
禅房内室。
亦浅和白九下意识放缓了脚步,低着头不敢乱看,恭敬走到床边,行礼之后,方小心地抬起头。
亦浅在看清法惠大师的瞬间下意识要惊呼,立马抬手捂住自己的嘴,目光中难免带着些哀色。
法惠大师打坐坐化于床铺之上,周身似是被什么吸走了般,浑身上下竟干瘪地厉害,且健康的肤色变得乌黑,亦浅实难想像这竟是法惠大师。
白九亦脸色不好,这明显是妖魔所为,可法惠大师修为高深,那妖魔的修为又会是如何地…
“蘅梧”这两字突然跳出,白九目光一沉,心中越发凛冽,继续探查。
半晌,二人突与大师心脏处发现一丝若有若无还未散去的魔气,对视一眼,白九当即掐诀将那魔气引出。
一条似成人食指长度大小的黑色小黑龙被引出,其围在白九掐诀的右手边不住的翻腾旋转,然后在白九的诛魔咒中灰飞不见。
“是蘅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