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亦浅也顾不得和白九说话, 当即转头,回答:
“自然是救你的人。”
谢适诧然,他望着头顶青色的床幔、四周陌生的陈设以及床边的一男一女, 不由警惕。
略微蹙眉, 谢适想到自己仿佛是中了毒,闭眼前他似乎听到大帐外王涣嘱咐的声音,心下瞬时清明,京中到底是容不下自己。
不好,太子!
心中一凛, 还未多想, 头是越发地疼,让谢适有种仿佛头要炸裂的错觉,他下意识抬手抚额,不料手腕抬起不到三寸便失重地落回了原处。
针扎般的刺痛传至全身, 谢适惊异地吃力略抬起身子去看右手,不料再次整个人倒在床上。
“才醒不久,伤又没好, 你就莫折腾了。”
短短两个再简单的动作就已令谢适满头大汗、喘息加重, 想必伤势定然不轻。若再折腾两下, 好不容易因丹药愈合的伤口再挣开反倒不好。
亦浅摸了摸鼻子,好心提醒。
身上的异样令谢适心中一时翻江倒海,面上不敢多露, 只得不动声色地看向说话的人。
入目间,一清丽明艳的女子映入眼帘, 眼神善意清亮,如山间的泉水淙淙,此刻正不错眼地望着他。
轻咳一声, 就要有礼地移开视线,只见一青衣男子兀地遮挡在那姑娘身前。
如守护着珍宝的恶龙,小气且吝啬。
白九侧移两步,牢牢地挡住了谢适的视线,将身后的人挡地严严实实后,方回头恶狠狠地看了亦浅一眼,直把亦浅看得莫名其妙。
但有来有往,她亦不客气在白九后腰上拧了一下。
是什么狗脾气,乱发疯。
纵然被拧,白九也绝不让步,他如扎根的树般直立,只下意识拧了拧眉,然后看向谢适问到:
“谢兄受人算计遭此大劫,如今也算柳暗花明。只是不知,其间的事,谢兄知道多少?”
眼前身着道袍的男子清雅出尘,无论谁看都不由称赞一声得道高人。
想到藏到边关冰洞的太子,谢适心下一动,眼中略带热切:
“京中想取太子性命,王涣奉命而来。我们率先不知,可若只是寻常刺杀,兄弟们皆可应付,但这次实在是蹊跷万分。”
闻此,白九回头和亦浅对视一眼,确认谢适实在不知蘅梧的事。
耸了耸肩,觉得也算正常,亦浅戳了戳白九示意继续。
白九极小幅动作地动了动腰,尽量忽略腰间的痒感。
想回头惩戒不怕死的某人,但当前情景确实不适合,微吐一口气,看向谢适,简洁地将当前形式说了个明白。
“那太子他…”
谢适闻言下意识追问。
听白九的语气道门已然介入,那太子殿下可否会有…
“表哥的事将军莫要担心,我这边已然有了眉目,还要多谢将军对表哥的忠义,亦浅在此谢过。”
说罢,亦浅从白九身后走出,然后对着谢适的方向盈盈下拜。
“表哥?”
谢适呢喃,突然眼前一亮,问到:
“你是丹阳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