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亦浅问谢适, 白九的目光明显沉了沉,但在亦浅一而再的追问下回答:
“谢适在招魂铃里。”
与猜想的一般,又想到卢荷, 又问:
“卢荷呢?”
刚醒来就开始操心, 虽然腹诽还是说到:
“在王府。”
“什么?”
似是不相信自个的耳朵,亦浅大声问到。
白九揉了揉被震的耳朵,在亦浅不可置信的目光中,重复了遍答案:
“在王府。”
“卢荷因招魂铃响起往事,身上血光愈重, 恶鬼相愈发凶恶, 她定然不肯放过崔夫人和王公,哥哥,你怎把她留在了王府!”
亦浅不满。
白九搓了搓手,给自己解释:
“你昏迷多日, 我不放心,便叫宁夏去收了卢荷,谁知…”
见白九难得地叽歪, 亦浅笑了笑, 但还是追问:
“谁知怎么了?”
白九摊了摊手, 略带同情地开口:
“谁知宁夏修为不够,反被卢荷所伤,而我实在走不开, 故…”
亦浅头一阵发黑,想不通白九的师弟为何如此废物, 深吸一口气,又问:
“王公和崔夫人可还好?”
“自然是好的,只不过…”
白九摸了摸鼻子, 支支吾吾不肯继续说。
亦浅心中一凛,猜测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也不逼迫,静静等白九说完。
顿了顿,白九决定直面狂风暴雨:
“那日,宁师弟不敌,受伤逃走,我得知后料想不好,忙再安置好你后紧赶慢赶来到王府,不想还是晚了。”
在亦浅困惑的目光中,白九说起了当日的事。
那日,卢荷血光浓重,从恶鬼相一跃跃至罗刹相,颇费了些力气掏出了白九和法惠大师为王府设下的禁制,直直逼至主屋。
彼时,王通正和崔善清叙话,不想卢荷突然出现,急忙护住崔善清,不料却被卢荷抓伤。
如今魔心已去,卢荷的执念到底消退了些,但生前的执念依旧不容小觑,且曾经的爱尽数变为不甘,原本只想将崔善清折磨至死的卢荷突然改了心意,她决议杀了王通,将其炼成自己的鬼将,再杀了崔善清将其炼成自己的鬼奴,最后再在崔善清面前和王通亲热,让她尝尝自己曾经的痛。
于是,她狰狞地扑向王通,不料王通却被突然出现的卢氏挡在了身前。
卢氏被卢荷一爪掏出了心,卢氏的血溅了卢荷一脸,也溅地到处都是。
卢荷被卢氏的血激地回了些理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她居然杀死了曾经最疼爱自己的姑姑!
一时竟呆呆地立在那里,看着自己的手不再动弹。
而王通不可置信地看向护在自己身前的卢氏,心里五味陈杂,卢氏温热的血从自己脸上划过,他伸手接过了即将倒下的母亲,喉结滚了滚,方出声:
“母亲!”
这一声情真意切。
卢氏躺在王通怀里,意识已然有些不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