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氏无地自容地瑟缩中,突然嘲讽一笑:
“是呀,呵!母亲自来便是这般想的,母亲要我王家成为你卢家的附属!”
言语如利剑,卢氏被这锋利的剑芒逼地后退了好些步,直至腿弯碰到方才的座椅上方停下了步子。
她低下了头,实在不知该如何辩驳,沉默了良久,方才挤出一句话:
“可,这十多年的父子情就能说断就断?”
又是一声冷笑,王通以一种诧异的目光看向卢氏:
“父子情?”
“母子情在母亲眼里都不值一提,母亲又何来问我这种可笑的问题?”
卢氏觉得那诧异的目光竟如针刺般扎的人生疼,一颗心就恍如在火上烧,她想摇头告诉王通自个到底是看重他的,但到底颓然地坐了下来,不再出声。
此时,王通冷冷的声音继续:
“王涣不是嫡子,却以庶代嫡多年,纵然非他所愿,那错就能变成对吗?只有各归其位才是安好!”
王涣虽无错,如今也只让他回到自己本身的位置,若他为此心生怨怼,也只能说他心性不好,到底遗传了她那个娘…
“各归其位?”
终未在王通脸上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如今又听他这般说,卢荷重复了遍,竟觉得有些可笑,也不知可笑的是自己还是王通。
若干年前,她渴望从王通、崔善清脸上看到痛不欲生,于是她唆使卢氏调换了孩子,可崔善清的孩儿并未如她所愿成为最低贱的奴仆,却在边关屡立战功。
真相戳破,王通竟却能直接舍弃王涣!
卢荷想不通为何会这般,但护子是人之天性,她下意识反驳:
“表哥自然好气魄!那崔善清呢,她自有心疾,若此事戳破,表哥也不想想她能不能受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