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是茶盏落地破裂的声音。
随之而来的是卢荷脸上一片狼藉,茶水顺着发丝脸庞流了下来,混着白皙面庞上被划破了几道伤口流出的血液,颇有些凄惨的模样。
卢氏下意识站起身想拿手中的帕子去擦,但在王通如电般的目光中停住了脚步,然后再次颓然地坐了下来。
亦浅在一旁唏唏然,她看得再明白不过,方才那茶盏是直直朝卢荷面门而去,丝毫不留情面。
王通终是怒了。
哪怕面上再不动声色,心底也是恨不得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
然卢荷却兴奋了起来,舔了舔受伤的嘴角,不在意嘴里的血腥味,扭头将嘴里的血沫吐出,然后快活地拍着手,又笑得弯了腰,颇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架势,良久方停了下来,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方开口:
“表哥做甚么发怒,是嫌我说那野种的不是了?”
“野种?”
这两个字在王通嘴里重复,在卢荷得意的笑容中,说出了再冰冷不过的话:
“若论野种,涣儿才是真正的野种罢!”
“你怎么敢!”
卢荷脸上得意的表情瞬时被僵住,她不可置信地看向王通,紧接着就大声尖叫起来,在茶盏再次砸到身上时方停了下来,目光幽幽,带着难以言说的古怪:
“涣儿是王家的嫡长子,如何是野种!你是涣儿的亲父,凭甚能这般说他!”
“我情愿我不是!”
王通站了起来,然后又温柔地看着卢荷以一种再轻缓不过的声音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