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了,鉴声是那个女人的术式,并不是我的。」
“花绘子问这个做什么呢?”
“好奇而已。”花绘子歪着脑袋问,“不可以说吗?”
月见山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啦,除了特殊术式,一般都是用咒具吧,比如说「天逆鉾」、「八尺镜」之类的。”
“那月见山见过「天逆鉾」和「八尺镜」吗?”
月见山点了点头:“见过,你怎么了?今天好奇怪?”
“就是突然好奇而已。那些咒具,月见山可以带我看看吗?”
“倒是可以。”月见山点了点头,从须弥里取出「天逆鉾」,递给她,“这个是「天逆鉾」,可以中断一切进行中的术式,对于不擅近战的咒术师而言,一旦被近身,基本就没戏了。”
花绘子隔着白布条摸了摸「天逆鉾」,问:“我可以把布条拆封吗?”
月见山还是点了点头。
花绘子拆开布条,起身绕到月见山背后,似乎想对光看看,而这具身体感受到了剧痛,心脏被刺穿的剧痛,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月见山倒在地上,听到金属落地的声音。
他大概还有些力气,可以说点什么,做点什么,可他没有,他没有任何挣扎的,缓缓闭眼,他想:
「我大概觉得理所当然,我大概早就知道会这样了,但我还是在昨晚,说出来那样的话。
我想试试她,而她并禁不起试。」
场景变化成另一番模样,在月见山的家门口。
“神明大人,你是寄宿在这具躯体里吗?”
“你猜,说不定是被封印了呢?”
“这个身体死了,你会自由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会哦?好了,快回家吧。”
「这孩子分不清我和祈神瞳,但即使是祈神瞳在,我也还是我,这孩子会否认我吗?」
答案是——会。
时间线跳跃,接下来是一群人围着月见山的情节,感受到浑身的疼痛,断了几根骨头?流了多少血?有几处淤青?不知道,已经到了感觉不出来的地步了,因为没有哪里不痛。
五条悟不喜欢疼痛,对这种沉浸式体验感到糟心,他觉得能够忍受,因为是月见山觉得能够忍受。
那些人哈哈大笑,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点子”,但月见山听不清,五条悟也听不清。
月见山的头被摁进臭水沟。
“唔唔!咳……!”
难以言喻的恶心感,挣扎也全无用处,咒力?和那个女人结下的「束缚」早将咒力封禁了。
恶心,黑色的液体,你永远也不会知道里面有些什么。
老鼠或许在里面游过泳,蟑螂、蜈蚣?甚至可以更过分的去想,会不会这种腐烂的臭味里,有人抛下过尸体,里面有机油吗?
“呕——!”
窒息到下意识张嘴,反胃呕吐的动作,让更多液体涌入喉中,感受着那种恶心感,就越想吐,越想吐,则会喝进更多……如此恶性循环。
等人走的时候,早就连坐起身的动作都没有了,撑着手起来,最后无力地倒在臂弯里狂吐。
越想越吐,越吐则越想,喉头滚动,呕出的都是不知其名的黑色液体,比起苦涩和过度紧张产生的胃部痉挛,那种难以言喻恶心感,与大脑不自觉地联想才更要命。
月见山脱力地趴在地上,默默呕着黑水。
五条悟心里已经要抓狂了,他现在是真的想醒来了。
老实说,这份平静的绝望又不是他的,他没必要受着,而且做为甜食主义者,这臭水沟的味道也太他妈难受了!
原本只是想一想,然后就真的被敲门声吵醒了。五条悟面无表情地躺在床上,心想,他要开门亲眼见见那位敲门的壮士是谁,竟解救他于危难之中,他五条悟,必得重金答谢!
五条悟跳下床,感觉到胃里的抽痛,和舌苔的恶心感,觉得反胃。
五条悟强忍着去开门,在看清来人后,觉得胃更痛了,连恶心感也加剧了,痛苦的蹲下身,开始干呕。
月见山的情况也类似,看了一晚上的「六眼」视角,还一次吃甜食经历都没撞上,现在只觉得脑子剧痛无比,跟要炸了似的,眼前好像还是五彩斑斓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一片,各色各样的咒力团走来走去,花得他两眼一黑,蹲下就是一阵狂吐。
总之,夏油杰一出门,就看见两人蹲在一起吐个不停,但又碍于什么也没吃,除了一滩酸水,什么也吐不出来。
然后他眼睁睁地围观这两人吐到虚脱,才拽着两滩“液体”,打了119(日本的急救电话)。
五条悟上担架前还管夏油杰放狠话:“杰,回来我们就打一架吧!”
夏油杰点头:“好啊,等悟你回来了再说吧?”
月见山就更厉害了,硬生生把自己给吐晕过去了。
夏油杰目送两人和窗上了救护车离去,面带微笑,看得悚人。
鹤见川在一旁看得心惊,不明白他们三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俩白毛能对吐到虚脱,黑毛能硬生生看着他俩虚脱才打119。
鹤见川真心实意的对月见山的处境,感到了深深的忧虑。
……
“喂,你这家伙也差不多醒了吧?”五条悟啃着窗买来的苹果,又拿了一个砸向蒙着被子的月见山。
“我没睡,我现在已经不敢睡觉了!”被子里传出蒙蒙的声音。
就在刚刚的昏迷中,月见山发现了,睡着和昏迷都会被强制拉进对方的记忆片段里,时间不定,跳跃性极强,可能一件事还没完,就直接跳下一段了,有的时候甚至只是一个画面,混乱到让人头疼不已。
月见山把铺盖掀开,摸索着五条悟刚丢来的苹果,重重地咬了下去,胡乱嚼了两口,就咽了下去,吐槽道:“杰他怎么这么狠心呢?就硬生生看着咱俩吐虚脱?”
“我也觉得。”五条悟点了点头,他俩现在还在医院病床上躺在打点滴。
旁边坐着的窗觉得无语,看着这画面,无端联想某新闻的内容——“前妻和现任平淡谈论前情人/现情人的渣男行径”。
在月见山刚醒的时候,医生给他俩各发了一张表,让两个人填。
填完了,五条悟还好说,医生只说是近期压力过大,导致的胃部痉挛,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能恢复。
月见山因为眼睛又“瞎”了,是医生一问一答。结局就不一样了,直接被判了个重度焦虑,医生推荐住(精神科分)院,差点没把窗给吓死。要真一特级在他手里被关进精神病院,那他也差不多可以收拾收拾进去了。
五条悟感觉那股恶心感已经渐渐退去,但舌头和胃已经麻木了,一点味道都尝不出来。
月见山的头痛还是有残余,尤其是眼睛,祈神瞳都不好使了,眼前一片花花绿绿、姹紫嫣红的幻视,什么路啊人的,干他屁事没有。
月见山痛苦的想:还不如瞎了呢,起码不用遭到如此的种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