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甚光敲了敲朽木,潮木发出难听的闷响,像老头子嘴里掉下的牙,“这已经是咒物了。”
伏黑惠还未入学咒术高专,入了也是五条悟教,说不定照样要自己领悟理论知识,对咒术许多专业名词一知半解,“为什么是咒物了?”
“嗯,咒灵是可以受肉的,这个知道吗?”
禅院甚光问时语气很轻,循循善诱,像在找好理解的解释,倒真有些“老师”的样子。
他身体里那位却比谁都了解房东是个什么货色,听到“受肉”二字便冷嘲一声。
被比女人还阴晴不定的租客阴阳怪气久了,禅院甚光能熟练地把八岐大蛇的种种语气词视作放屁,他耐心地继续解释:“咒灵只能受肉于人身,物是做不到的,想保持这种‘永生’,就要用‘死’来交换,成为咒物的咒灵必定是凉透了,但他们仍然以诅咒形式存在,像符号一样。”
他的手比浸海水的木头暖不到哪去,摸过深深浅浅的纹路,竟又想起那些只用白浪凹凸成的人脸,手一顿,“也不是不能砸,但以上面的性子,不可能派屠龙刀远行千里砸颗木核桃,琵琶恐怕只是引子,人至今下落不明,你也应该领教了,早该西去的平家亡魂,这些背后还有什么,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
伏黑惠沉默片刻,似乎明白禅院甚光的打算,不赞同道:“你要以身为饵?”
“钓鱼执法嘛,高效快捷。”禅院甚光提这事兴致一起,好像很久没干手痒了,伏黑惠本以为他要做什么惊人之举,结果就是把琵琶架在自己床边,正对着他耳朵,小被一拉,一副昏然入睡的样子。
“明天见分晓,晚安。”
伏黑惠:“……”
他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总感觉自己继五条悟又给碰上个活爹。
只能他自己警醒着了。
伏黑惠本来是这么想的,但隔壁床“声情并茂”的呼噜声比初中国文课还催眠,无时无刻不在说:快睡吧大哥。
他彻底败了。
等归入梦乡的小屋只剩禅院甚光沉醉的呼噜声,立在床头柜的琵琶弦忽然无力自动,轻拨弄出个响。
伏黑惠一下子清醒了。
他绷着弦,微侧过头,只见禅院甚光仍然睡得酣然,好似未听到近在耳边的琴音。
不对,禅院甚光实力远超他,既然说了钓鱼执法,自然是让神经保持一有异动即可清醒的状态,怎么可能察觉不到?
除非,这琴声就是弹给他听的。
伏黑惠冒出冷汗。
他手微动,试探着想做出手影,眼睛紧盯着琵琶和禅院甚光。
忽然,他听到有人覆在他耳边,阴恻恻叫他名字:
“伏黑惠。”
作者有话要说:御三家祖宗是日本三大怨灵这个,是网上的猜想之一,也是我比较认同的,没盖章,原著除了五条的祖宗别的没提。感谢在2021-08-11 19:29:08~2021-08-18 22:51: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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