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至死徘徊的怨竟是被一击冲散,不成形地落入海底,只剩三两鬼火无依无靠飘飘摇摇。
一切瞬息之间,伏黑惠还没明白他费劲结契的式神怎么就听话地被别人融了,骇人的咒灵就四散归巢,他略显迟钝地问:“结束了?”
“不然呢,再跟你说声bye?”
禅院甚光手势逆转,一条蛇又“有丝分裂”成两条蛇,黑蛇一嘴咬碎地面的咒文,蛇尾如钢刀刺进沙土,一尾掀起土地,卷起禅院真依的腰身,把小土人甩在地上。
“咳咳咳——”禅院真依拍着胸,嘴里都是土,她虚弱地指向禅院甚光,嗓子冒烟,说出的话十分接地气,还有些土气,“你、咳,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你还想有下次?”禅院甚光调侃道。
“呸呸呸!”
禅院真依瞪他,她是哪根筋搭错了,竟然觉得这人靠谱!
禅院甚光扶起她,这会儿不怜香惜玉了,埋汰道:“不想被埋就努力变强,否则下次有没有地下冷板凳都难说,教你的咒力的‘散’学会了吗?”
“喂,别小瞧人啊!”禅院真依不爽,甩开他的手,照他教的认真操纵起咒力,当场演示叫他验收成果,这次咒力聚集的很快,散时小心翼翼了些,但意外顺利,虽然无法散成薄薄的平整面,却已经能延申到不远的海边,的确有了几分模样。
“看!”
禅院真依得意挑眉。
禅院甚光给面子地啪啪鼓掌,还用手肘怼了下伏黑惠,伏黑惠木着脸被迫加入。
“等,”禅院真依高扬的眉头一松,表情莫测起来,望向海边,“我好像真的感知到诅咒的……”
伏黑惠朝着海边看去,神情一变,“那是……!”
禅院甚光也看到了,沉声,“琵琶。”
·
回旅店时,已是后半夜,寂静无人,唯有知了的怪叫声不停。
房间分配自然是两个女生一间,两个男生一间,安全起见,就在隔壁,与两个女生道了晚安,禅院甚光带着琵琶回了房间,就见伏黑惠衣服也不换,正襟危坐在床上。
“年轻人就是精力旺,你不困的吗?”
伏黑惠觉得禅院甚光的心比他精力还大,抱琵琶已经没三个人了,其中一个还是同行,怀里这么个不知深浅的大杀器还能睡得着,“甚光先生,你认真点。”
禅院甚光看高中dk都谈不上的少年,一副表情比七海建人还严肃,实在认真不起来,“熬夜秃头,你家猫头鹰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甚光先生!”
“我在听在听。”禅院甚光小声嘟囔一句,“你这正经劲到底遗传谁,基因突变,还是生活所迫?”
禅院甚光觉得自己真相了,他哥随便,他嫂子活泼,都和正经不沾边,按惠的配色和脸来看,他哥头上没有草原,那只能是因为小小年纪摊上他哥和五条悟这两个折寿玩意,被迫少年老成。
伏黑惠不知道他脑内这些丰富的“基因溯源”问题,警惕的目光穿过旧木琵琶,好像直击内核的诅咒,“咒灵不袯除吗?”
“袯除不了,这不是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