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阿婆可急死了:“唉哟我的乖乖,你快下来,这么高你跌下来阿婆也活不成了,快下来快下来。”
南镜趴在窗台旁,用雾蒙蒙的眼神看雾蒙蒙的村子,外面细雨滴滴答答,村里有人不断爬起来,打开鸡栏猪圈,全是生机勃勃的场景。
要是他没法活了,是不是就看不到这些了。
老头子推开门走进来,老头子腿脚不好,穿着一双旧皮鞋和老式的中山裤,端着一碗鸡汤进门,咳嗽了下大声说:“快起来趁热吃了,红枣鸡汤,煨了一晚上了。”
南镜弯眼笑起来,他跳下床去端那碗陶瓷碗里的鸡汤粉丝,先是迫不及待喝了一口,香浓的鸡汤,带着红枣甜滋滋的味道。
南镜大声说:“我要绑铃铛。”
他笑起来,雪白一张小脸上有了血色:“我要和鬼神绑铃铛。”
他要活下去,不然老头子怎么办呢?
戴着铃铛进了祠堂的南镜,在红烛香灰中,非常虔诚地跪下去,按照古礼祭拜后闭眼祈祷:“希望五位鬼神能够庇佑我,让我活下去,我以后肯定会给各位烧香供奉养老的。”
后来长大,南镜一直以为这串铃铛只是他和鬼神的一种契约,他年幼时鬼神护佑他,长大后他去助鬼神逃过劫难。
但现在……
南镜不确定了,在郁安晏的铃铛被他拿走后,他明显能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些东西,而现在自己越陷越深,肯定不是仅仅拿铃铛就能解决的。
白猫不耐烦动了动,南镜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走神很久了。
他看着眼前落笔的封神两字,抿抿唇,把纸揉成一团扔掉了。
不再想这些东西,南镜索性拿起笔开始画符,五行符和寻踪符,刚开始还不熟练,后来画着画着他就越来越顺。
甚至都没注意到白猫蹲在他旁边,看他的眼神透着些微的震惊和探究。
不知道画了多久,门被“砰—”地撞开。
苗金栗直接闯进屋子里,脸色很难看地说:“南镜,又死人了,水命的一个人,我的蛊虫靠近就重伤了一只,这个水命的疮有感染性!”
南镜心猛地一跳。
传染性?
那岂不是……
他还没想出来,池星已经气喘吁吁赶上来,他回到楼里休整后换上了监察部的制服,蓝色上衣黑色裤子和皮靴。
此时他的皮靴是湿的,池星呼着气撑着略腿说:“出事了,我的纸人发现了一个水命的死了,这个水疮好像能传染人,好多人,纸人分辨不清了。”
南镜眉目一敛,拿起刚画了不少的五行符,食指和中指夹上符纸抿紧了唇,定声说:“我们先去找源头,水疮能治吗?”
“不清楚,”苗金栗不自觉开始跟上南镜的节奏:“我让蛊虫试试。”
池星跟上:“我使一下巫法。”
白猫跟着跳上了南镜的肩膀。
南镜摸了摸猫,看向池星:“它能跟着去吗?协助?”
池星:……
算了,就,跟上好歹安全点。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