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救了郁导一命,现在都要骑在我的头上了。
南镜没怎么管这群人。
这天,一群人刚围在副导演听完讲戏。
李逸飞想到什么,挑高眼,对着南镜催促道:“郁导要回来了还不知道去买咖啡?”
李逸飞拿出一张卡:“就刷我的卡吧,买五十杯热咖啡,郁导马上要回组了,庆祝一下,要热的,拿铁,知道吗?别耽误时间,快点去。”
现在外面在下中雨,李逸飞让南镜去买五十杯热咖啡?
李逸飞的助理露出解气的神情,众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李逸飞这么做的用意,现在南镜不仅是在演戏,名义上还是导演助理,导演助理可是要做杂事的,但南镜是导演助理,根本不关男主演李逸飞的事,李逸飞这是有意刁难。
郁安晏从门外走进来,他肩膀和袖口那儿沾染了不少雨水。
等到他走近,才看到他已经回组的众人表情和私语瞬间停下,围在边上尴尬地看了眼郁安晏,赶紧低头要去找事做。
李逸飞一愣,把递卡的手收了回来。
郁安晏淡然卷起袖口边走近,扫了眼众人,定睛到李逸飞身上,冷淡问道:“你在干什么?”
李逸飞愣了一下,收回卡的手僵住,他尴尬地“哈哈”一笑,伸手揽住南镜,按住南镜的肩膀,挑了下眉:“我们在跟南镜开玩笑呢,你说是吧南镜。”
南镜侧过身,肩膀耸了一下肩膀,把李逸飞搭在他肩膀的手抖落掉,冷白的脸上眉目带带,南镜转过头,浅色的瞳仁玻璃珠一样极其透澈,不带丝毫个人语气对着郁安晏说:“他让我买五十杯热咖啡。”
郁安晏看向李逸飞。
李逸飞在郁安晏的视线下,一瞬间感觉自己后背的汗都出来,下意识低下了头。
郁安晏扫了李逸飞动作一眼,挥了挥手:“既然不想演戏,你现在去买五十杯热咖啡,回来找场务报账就行。”
随后郁安晏转头,眼尾的红痣动了动,对着南镜说:“南镜给我一个人买咖啡就可以,冰美式,记得找场务助理要伞。”
李逸飞僵硬收回卡,那汗炸开,被这么当面下面子难堪地咬紧了牙,但他还是憋出一个笑对郁安晏有点谄媚说:“哈哈,郁导今天要喝冰美式啊,我知道有家咖啡馆的冰美式很醇厚正宗,我让我助理给您买回来。”
郁安晏脚步一顿,瞥了李逸飞一眼,他淡挑一下眉,那颗眼角的红痣无端端现出冷嘲的意味来:“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多磨炼一下自己的演技。”
不顾李逸飞脸上几乎挂不住的神情,郁安晏直接跨步走到监视器前,他视线明明是看向监视器,却对找场务助理说了句:“雨大,你给南镜拿把大点的伞。”
场务助理连连点头。
“不用,我自己来。”南镜自顾自地拿了把黑色大伞就冲进了雨里。
众人:……
就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的,郁导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关照过,不说句谢谢,竟然连个笑没有,这个南镜,真的不会来事啊。
南镜买咖啡的速度特别快,递咖啡的时候想起什么,找了张纸先把咖啡杯上沾了的雨水擦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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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镜查过资料,剧组里也有人提醒过,郁安晏特别讨厌雨天,尤其厌恶雨水和雨伞,有时候一点小雨,郁安晏宁愿淋着也不愿意撑伞。
郁安晏瞥了一眼干爽的玻璃咖啡杯,略挑了挑眉,刚准备开口。
南镜把冰美式摆在郁安晏旁边的桌上,自觉完成任务后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本来想对南镜说什么的郁安晏又闭上了嘴。
看得旁边观察的人一阵捶胸顿足,这个南镜样貌确实好看,但这性格怎么就这样呢?
过了会儿,郁安晏不经意往在旁边搬摄影器材的南镜那儿看了好几眼。
场务和副导颇有意味的对了对眼神,这可不正常啊,一向高高在上的天才郁导竟然会观察一个普通人?
他们正在那儿对眼色着呢,忽然听到郁安晏问道:“南镜,是有什么困难吗?他的衣服都不怎么合身。”
听到一点消息的场务“嗯”了一声,走近点对郁安晏说:“他确实家境不太好,不过最近有消息,据说南镜是京城南家走丢的小儿子,估计之后境况会好点。”
“京城南家?”郁安晏皱了皱眉:“哪个南家?”
“就是有个叫做南鸿煊的儿子在娱乐圈的南家,”场务看郁安晏依旧有点疑惑的表情,赶紧说:“您不知道也正常,南家不能和郁家比,而且南鸿煊主要还是流量明星,演技比较一般。”
南家?
郁安晏敛眸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一周后,瓢泼大雨。
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两个人用麻袋拖着一具尸体扔进去,麻布袋子敞开,一具冰冷僵硬的尸体滑了出来。那是一具年轻男性的尸体,看起来没死多久,身体还是柔软的。诡异的是,尸体的背面,雪白的两扇肩胛骨下裂开了一道伤口。
“这是这两个月第几具了?妈的,真是疯了,把烟给我吸一口。”
另一个人深深吸了一口烟,啐了一口:“你管那么多,反正我们办事拿钱,对了,那个青黑色罐子送到南家没有?”
“送到了,南家真是要钱不要命,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也敢碰这种东西?”
另一人哼笑一声:“你当南家这么蠢,说的是认了个失散多年的儿子回来,谁不知道找来给亲生儿子南鸿煊挡灾的。”
南鸿煊是京市南家的大儿子,两年前刚毕业就进了演艺圈,靠着一部仙侠剧爆红,聚集了大量的人气。这段时间他拍了一部悬疑电影的受害者,脆弱痛苦但是坚定要找出犯罪真相的角色演绎很是吸了一批忠粉,成功转型变成准一线演员,现在风头正劲。
而且,虽然南家在扔个石头砸出一堆豪富权贵的京市里家世不显,但南鸿煊本人和京市不少富豪子弟甚至影坛名人都有着一些关系。
这人悠悠吐出烟圈:“那个被叫认来挡灾的南镜是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收养的,后来这个老头死了。”
“这个南镜呢,听别人说也在演戏,不过和南大少爷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喽。”
“现在南镜这人在京城周边影视基地做群演,不过据说他演技差的离谱,演群演都没有人收,只能演些众人不爱演的尸体和鬼怪,赚的钱也少,就扎在群演堆里做些算命的活。”
“算命?他连自己要死的命都没算出来?”另一个人惊问。
“假算命鬼子罢了。”男人嘶哑地哼笑:“南家要真是让这个南镜去拿青黑色的罐子,南镜就是南鸿煊的替死鬼,确实凶多吉少。”
另一个人也嘿嘿阴笑起来:“也对,南镜只要拿了南家给他的这个青黑色的罐子,就一定会和郁家那个短命的少爷绑定在一起。”
“郁家那位尊贵的大少爷,虽然看着一表人才,事业有成,但据说是活不过二十二岁,挺好,这两人一起死了,我们少处理两个人。”
雨越下越大,京市南家,一处花团锦簇的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