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清伸长了一些脖颈,像是故意,又似乎无意地凑近明舟的耳侧,轻叹一声,“舟舟跟我见什么外?你的事,从来不是麻烦。”
明明是很正常的语气,距离也没有挨得特别近。
可薛子清靠过来的那一瞬,明舟放在身侧的另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抓紧了身下沙发柔软的布料。
黑夜一般纯粹而柔顺的黑,和容易让人联想到冰雪般的冷白,两种极大的色差组合在一起,却都比不上主人看过来时,那双深邃又清冷的眼眸。
当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喷洒在她露出来的后颈上,明舟下意识地轻抖了一下,垂下的眼帘,眼睫也不安地颤了颤。
她好像什么也听不到,只能听到在安静的室内,自己越来越大的心跳声。
还有开始升温,逐渐变得闷热又奇怪的气氛。
明舟连头都没敢抬,不知道是怕薛子清听到她越发剧烈的心跳,还是一抬眼就能看到那从松垮的浴袍里,裸露而出的被熏得艳丽的肌肤,以及从上而下延伸而去的线条。
就像拥有着獠牙和利爪的猛兽,忽然变成了温顺而依人的宠物;甘愿躺在人的身边,露出脆弱而柔软的颈部,想来换一个温柔的抚摸。
心如擂鼓。
那一刻,只有这个词能形容明舟似乎要破膛而出的心跳。
那天晚上,草草学完怎么使用摄像机之后,明舟离开的背影,几乎是有些落荒而逃的迹象。
留下坐在沙发上,有些意犹未尽的某人,神情间仔细一看,似乎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餍足。
一个小时里,借着明舟心不在焉,薛子清看似有意无意地接触、实则动手动脚谋了无数好处,她看着对面紧闭的卧室门。
关门的人明显忽然思绪大乱想冷静一下,又怕被误会是生气,关门都依旧是轻悄悄的,并且比平时更加小心翼翼。
……好容易害羞。
这要让她得了手,真到了床上得缩成什么样子。
薛子清把玩着手指,漫无边际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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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明舟一觉睡到被闹钟吵起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又会失眠,结果直接睡到了天亮。
除了做了些奇怪的梦,梦到以前那个总爱变成各种东西舔她脖子的任务目标以外,明舟在异国这一晚睡得还算是颇为安稳。
就是明舟起床后收拾完今天要用的东西后,做足了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推开卧室门去面对薛子清。
她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反应就那么大,总不能是不习惯和人同用一种沐浴露。
毕竟以前住校的时候,她和室友也偶尔会借用对方的东西啊。
明舟想不明白,她有些忐忑地背着收拾好的背包打开门,就看到薛子清站在客厅,应该是在等她。
明舟张了张嘴,心里想着要怎么打招呼才不会尴尬,却发现薛子清面色如常,和她的不自在完全不一样,对方似乎没有受到丝毫困扰一样,态度十分自然地和她打招呼。
“早上啊,舟舟。”
薛子清起得一向比明舟早,这个明舟知道。
据她所说是因为生物钟已经习惯了早起,虽然睡眠好了,但也睡不了太长时间,回笼觉和懒觉更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