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漾靠在门框子上,睡眼惺忪,一时半会儿都没缓过神来。
我老板跟我前男友说,我俩在一起睡觉。
这是人能承受的理解能力极限了吧?
陆漾深沉地凝望着阮玉烟的眼睛,心说阮总,我之前真是小看您了。
吕玮那个狗东西说得对,您确实“玩得挺开”。
下一秒钟,阮玉烟就看见陆漾唰地一下转过头去,冲着墙角哭叽叽地抠手指头。
阮玉烟一惊:
“你怎么了?”
阮总您还问我怎么了?我能怎么?
陆漾表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果此时面前的人是沧海月明而不是阮玉烟,她肯定已经嘤嘤嘤起来了:
“洛平他也在CTM上班呀!待会儿我怎么面对部门的父老乡亲们!呜呜呜我还是个纯情的老少女,我都没跟别人拉过手手!”
“不、不是,你别多想……”
向来冷静的阮玉烟居然支吾起来,又没有拖鞋穿,只好赤着脚奔到她身边来。
陆漾只看见一双光润如玉的赤足定在自己身边,十个精致白皙的脚趾全都抠着地。
看得出来脚的主人确实是非常局促了。
半晌,阮玉烟缓缓地蹲下身来,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昨晚……干了什么?”
其实倒也没干什么,就是俩人枕着一个枕头、盖着同一个被,睡了个囫囵觉。
完全不涉及成年人口中的“睡觉”概念。
得到这个答案,阮玉烟的脸色终于和缓了一些。
还好还好……好个屁。
谁让你刚才脑子一抽,跟洛平说那种话?人家小陆以后还怎么面对办公室里的同事们?
她虽然喝断片了,但有关蕉下小鹿的事情,还是依稀记得一些的。
如果……如果眼前这个小傻子,当真是自家小鹿……
但是事已至此,阮玉烟只能尽量冷静地处理,把影响降到最小。
拍了拍陆漾的肩,阮玉烟轻声问道:
“我送你上班,早餐我也请你吃。谢谢你昨晚照顾我。”
陆漾抬起那张红热的小脸。
阮玉烟以为她要说不好意思之类的话,没想到陆漾怔了一会儿,最后非常诚实地说道:
“阮总,您的车不在我这儿,喝懵了吧您?”
一个小时之后,阮玉烟穿着五位数的西装,手里拿着鸡蛋灌饼,和陆漾一起挤酸菜似的挤上了早高峰的地铁。
与此同时,视幻美术,总监办公室。
吕玮站在高大的落地窗边,随手摆弄着百叶窗,阳光也随之摇晃,斑驳地映在他的脸上。
手机贴在耳侧,显然是在和谁打电话。
“是,秦总,您那个女儿我已经见过了。”
他悠然地笑着,好像在谈论自己新得到的玩物:
“昨天几位老总给她灌了酒,那个东西也顺着酒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