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楼?”
“小吃店说吧。”
秋山想起宁暖,心情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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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出乎秋山意料,小吃店里五人齐聚,宁暖满脸喜色,连声念着阿弥陀佛,正绘声绘色地与谢泽宇说昨晚的经历。
昨晚宁暖连遗言都交代好了,絮絮叨叨地和伍子楠说完了她大半辈子的人生经历,又嘱咐伍子楠,等她出去之后,去见见她的儿子,看看他有没有长个,上了什么学校,有没有女朋友。
伍子楠说:“你得自己活着出去看。”
宁暖苦笑:“我怕是出不去了。”
伍子楠摇摇头,说没关系,大不了咱们一起死。
头天晚上她和新人按照老太婆所说,牢牢看着烛光让它时刻照耀着嫁衣,没有一刻熄灭,凌晨四点多,纸人们出现在店门口,徘徊一阵,没有进来。
她们那时候还松了口气。
但天亮的时候,那嫁衣还是脏了。
想来想去,唯一的可能只有那老太婆骗人,伍子楠把这些跟宁暖说了一遍,又说,今晚她们把烛火吹了,看看到时候会怎么样。
宁暖望着她好半晌,艰难地点点头,红着眼睛说好。
这对她来说意味着生的希望,但对伍子楠来说,却是一场赌博。
如果不吹灭烛火,她们安全度过一夜,第二天早上,她多半会成为新的模特。
但吹灭烛火会发生什么,却没人知道,也许她们都能活下来,也许纸人们会袭击她们,她们会一起死。
她对伍子楠说谢谢。
伍子楠摇摇头,只说:“我曾经很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妈。”
凌晨四点,两人怀里抱着蜡烛和打火机,挤在角落里等待纸人们前来。
伍子楠不是莽夫,昨晚秋山他们用烛光逼退纸人,她们依然可以这么做,但只要拿远烛光,不让烛光照到衣服就好。
四点来钟,纸人们推门而入,两人瑟瑟发抖着点亮烛火,但出乎她们的意料,两个纸人并未袭击她们,只是带走了那件脏污的嫁衣。
秋山听完,松了一大口气,他笑着走进去,弯腰轻轻拥抱宁暖,说太好了。
五人坐下,听秋山简略说了说昨夜的经历。
带走嫁衣的纸人便是橱窗里的女人,而她一直看着的东西,是摄像头。
随处可见的,在每个橱窗外都布置着的摄像头。
秋山低声说:“我们一直以来的思路出了问题,我想了想,嫁衣店主当时所说的是‘别让烛火熄灭,有人看着’。”
“这句话的重点不是烛火,而是保持烛火明亮,以便有人能一直看见。”
谢泽宇听出一身鸡皮疙瘩:“……为什么要二十四小时盯着橱窗看啊,她还能二十四小时都站在里面吗?”
秋山摇摇头,说不知道。
就在此时,有人拍了拍秋山肩膀,秋山一愣,转过头去,看见保安队长阴沉的脸。
男人语气冷漠:“嫁衣店老太太跟我说,她店里丢了东西,那件很贵很贵的嫁衣,我要你们给我一个解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