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迟视线掠过沈轻若,捕捉到了她脸上微妙的情绪变化。
刚才老板说她们的关系,沈轻若对此毫无反应,她心里不免产生了些低落情绪,但这些情绪又在此刻一扫而空。
沈轻若……对她还是有点不一样的吧?
半个多小时后,谢蓁跟老板两脸俱白。
老板抓牌的时候,手不禁抖了好几下,谢蓁见状,便有气无力道:“老江,平心静气啊。”
刚才还没开始的时候,老板还劝人平心静气,谢蓁说这句话没有嘲讽的意思,是实打实地安慰,毕竟她现在跟老江同是天涯输牌人。
似乎抓来的牌不太好,老板看了一眼,泄气地丢了出去,抽出张纸巾擦额头上的冷汗:“静不了,没法静。”
她白着一张脸,转头对孟迟说,“你们家能有一个诚实的吗?”
“你们家”自然指的是沈轻若跟孟迟两个人。
孟迟已经连赢好几把了,而是赢得比沈轻若还快,每一局的推进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样,老板跟谢蓁刚摸两回牌,孟迟那边又胡牌了。
这哪里是麻将新手了?刚才说什么就跟室友打了几把?就孟迟这出神入化的牌技,说她自出生落地起就开始摸麻将,都能让人相信。
谢蓁脸朝向孟迟,问了出来:“你跟室友就打了几把?”
孟迟:“是的……”
她见沈轻若刚才装菜鸟,打消其他人的警惕心,便有样学样了。
但她脸皮到底比沈轻若薄一点,接着说,“不过后来她们再也没跟我打过了。”
刚上大学的时候,室友们来自天南地北,互相都不熟悉,老三提议来一场她老家最爱的民间运动,也是国粹——打麻将,增进一下室友们之间的感情。
老三当时说:“实不相瞒,我从落地起就开始摸麻将,今年就是靠打麻将被北源录取的。”
小二有点呆萌地问道:“啊?打麻将也能加分吗?”
老三怜爱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p>“……我的意思是,我打麻将很厉害……没关系诸位,作为麻坛老将的我,会让着大家的,不要提前感到害怕……”
然后她们找了个学校附近的麻将馆。
第一局开始没多久,孟迟看着牌皱眉,老三以为她有什么不懂的,赶紧问她,她茫然说:“我好像胡了。”
然后三人一齐凑过去看。
大家本就是玩闹,没有讲究那么多。
孟迟果然胡了。
老三当时还满脸夸赞,有种大人见到一两岁小孩能走路时的欣慰感,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怎么样的疾风劲雨,说:“一般来说,新手运气都比较好。”
接下来,第二局、第三局、第四局……
孟迟只要露出茫然的表情,或者眉头微微一皱,下一秒就是胡牌了。
其他三个室友脸色白了又白。
老三甚至怀疑自动麻将桌有问题,洗牌没洗到位,中途还跟老板打招呼,换了两桌。
但孟迟仍旧胡牌胡个不停。
那天下了点雨,301寝室结束牌局后,走出麻将馆。老三站在屋檐下伸手出去,一脸沧桑,语气怅惘道:“下雨了……”
老大和小二此刻挺懂她的心情,伸手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她似乎有了力量,转头朝准备去买伞的孟迟大喊道:“你才是靠打麻将被北源录取的吧!”
经过刚才那场单方面的绞杀,老大的脸也有点白,但还是安慰老三道:“你出生就摸麻将,而今也有十几年了,虽然未曾目睹过你的英姿,但确实当得上一句老将,这么久了,也到了功成身退的时候了。退了吧。”
小二也被刚才的绞杀弄得蒙圈,晕晕乎乎附和道:“退了吧。”
那天的雨后来下得好大。
老三还算是“退役”,老大跟小二连校队都没打出去。
她们以后再也没找孟迟打过麻将。
经历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好处,至少她们的室友情被破坏得差不多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们寝室的群名都是“雀神跟她的三个牌搭子”。
孟迟没说室友为什么不跟她打麻将的具体经过,但谢蓁和江老板也会意了,神情变得复杂,光听人家打了几把,没听到人家打麻将把别人打怕了。
老板又看孟迟的表情,很淡定,甚至让人产生一丝怀疑,是不是误会了对方,对方不是在故意保存实力?
这人,好腹黑啊!
老板突然觉得自己外甥女也没什么了,挺好的,就是高中生的样子。
虽然沈轻若比孟迟大不少,但她竟然有一丝担心起沈轻若来,沈轻若该不会被小孟迟吃得骨头渣都不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