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打断腿

邢白鹿笑出声来,捧住他的脸狠狠吻了吻,略骄傲道:“算你了解我。”

晏峤宠溺看着他笑。

邢白鹿又问:“你出差多久?”

“三五天吧。”晏峤道,“等我出差回来,再来接你,好不好?”

“嗯……”邢白鹿故意认真想了想,“也成吧。那你什么时候回宁海?”

晏峤顺手捏了捏他的后颈:“陪你过完国庆。”

邢白鹿终于满意了:“这才差不多。”

晏峤松了口气:“那……起来洗漱去?”

邢白鹿软了身体靠在晏峤怀里:“我腰不舒服,你抱我去。”

晏峤笑着将人抱起来走进洗手间。

-

吃了早餐,两人去院子里剪了一束月季带去了龙山公墓。

这天太阳特别大,邢白鹿抱着月季沿着小道上山,晏峤替他打着伞,伞面大半都往邢白鹿那一边倾斜。

邢白鹿忍不住笑道:“你自己是撑了个寂寞吗?”

晏峤抿唇:“我没事。”

邢白鹿笑:“我也没事啊,大男人晒黑点有什么关系?”

晏峤道:“怕你中暑。”

邢白鹿笑出声来:“现在都十月份了,怎么可能中暑?”

晏峤噎了噎,硬着头皮辩解:“那夏天还感冒呢。”

“你那是什么歪理。”

正说着,到了李舒妍的墓前。

邢白鹿上前将月季放下,见墓前放着一束菊花,黄白相间,还是新鲜的。

谁来过了?

邢白鹿几乎本能直起身往四周看了看。

“怎么了?”晏峤问。

邢白鹿皱眉道:“有人来看过我妈妈了,会是谁呢?”

晏峤道:“叔叔吧。”

邢白鹿摇头:“不会的,我们家的人来看妈妈都带院子里的月季,不会买这种菊花。”

“也许是阿姨以前的同事呢。”晏峤将人拉回伞下,轻声道,“不是有很多话要和阿姨说吗?”

邢白鹿便没多想,的确有可能是妈妈的同事。

他之前车祸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来看李舒妍了,便和李舒妍讲了他毕业时的许多事:“爸爸现在逢人就说我是从南大毕业的,他嘚瑟极了!”

山间的风一阵阵吹来。

邢白鹿也很高兴:“感觉现在出去才能说我是妈妈的儿子,毕竟当年您在学校可是优秀教师啊。我不努力读书那段时间,您也很辛苦吧,一定特别丢脸。”他叹息,“对不起,您在时我那么不懂事。”

晏峤蹙眉叫他:“小鹿。”

邢白鹿又笑:“但现在我算给您长脸了,这些多亏了晏峤。”

邢白鹿挽住晏峤的手臂:“妈妈,我以后可能要在宁海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不过回桐城就会来看您的。”

他絮絮叨叨和李舒妍聊着,都不是什么大事,聊得也很碎,想到什么说什么,却只字不提那些不好的事。

晏峤看邢白鹿时不时按着后腰,他伸手扶住他:“怎么了,腰不舒服?”

邢白鹿笑:“没有。”

“怎么没有?”晏峤将人拉得近了些,“我看你一直在按,是不是昨晚我太用力了?”

邢白鹿有些脸红,压了压声音:“你干嘛在我妈妈面前说这个!”

“呃……”晏峤硬着头皮朝墓碑上的照片道,“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的。”

邢白鹿嗤的笑出来:“行了!走吧。”

晏峤愣了下:“这就走了?”

邢白鹿忍不住道:“什么叫‘这就走了’?我站得够久了,我的腰真的有点受不了了。快走快走,我不想继续在我妈妈面前聊这种少儿不宜的话题!”

他拉着晏峤就走。

晏峤好笑道:“什么少儿不宜,阿姨哪里少儿不宜了?”

邢白鹿一本正经:“我妈妈去投胎了的话,今年才四周岁,你说是不是少儿不宜?”

晏峤:“……”

“晏峤,我走不动……”邢白鹿开始撒娇,“你要对我的腰负责。”

晏峤微微蹲下:“上来。”

趴在晏峤背上,周围风和日丽,邢白鹿有些昏昏欲睡。

“晏峤,下午我们去看电影吧。”

“好啊,想看什么?”

“国庆档有个喜剧特别搞笑,我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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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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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进场前,晏峤特意给邢白鹿买了奶茶和爆米花。

“晏峤,晏峤!”邢白鹿朝他跑来,“这里也有这款巧克力豆啊。”

晏峤接了过来给营业员:“一起结账。”

邢白鹿忍不住说:“我们上高中时我就听说这家公司好像资金链断裂,我还以为要倒闭了呢,我中间有几年都没关注它,结果我大三那会儿你给我寄来的一堆零食里居然有它!”

“是吗?”晏峤看他高兴的样子也跟着笑,那是因为他让他爸爸给这家食品公司投资了。

记得前世有一阵子,小鹿一直在不断地买各种各样的巧克力豆。

他也跟着他吃了好久的巧克力豆。

小鹿却又说不是他想找的味道。

晏峤问他:“想要什么样的味道?”

小鹿跟他形容了这款巧克力豆,还说这是他妈妈李舒妍在时一直买的,他们母子会一起吃。后来李舒妍走后,他想妈妈了,就会买一盒巧克力豆。

他说是妈妈的味道。

这是小鹿曾经唯一跟他提过的和李舒妍有关的记忆。

所以这一次,晏峤不想再让小鹿失去妈妈的味道了。

还没走出便利店,邢白鹿便将巧克力豆拆了,先喂一颗给晏峤,然后才往自己嘴里塞:“走快点,电影还有十分钟开场了。”

“没事,电影院就在对面,你看着车。”晏峤紧紧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跑。

因为是国庆假日,电影院简直人山人海。

两人排队进去,刚好赶上电影开始放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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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特别好笑,整个电影院都在“哈哈哈”,邢白鹿的笑点不高,几乎从开始笑到了结束。

里面光线很暗,晏峤就坐在那儿一直看着身边的人笑。

他的小鹿,原来是这么开心快乐的人。

那时他是怎么把这样的小鹿逼到去自-杀的呢?

晏峤的心猛地一抽,他下意识伸过去握住了邢白鹿的手,邢白鹿便顺势笑得靠在了晏峤身上。

晏峤仍是垂目看着他,这一世应该好好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的。

看完电影出来,两人又去吃了顿火锅才回御泷弯。

车子刚开到半路,邢白鹿就睡着了。

晏峤怕吵醒他,徐徐减慢了车速。

外面路灯泛着陈旧的黄光,错落照在邢白鹿的脸上,他睡得沉,连旁边的车按了两下喇叭声都没吵醒。

车祸后,他把之前好不容易吃胖回来的体重又丢了。

晏峤越想越难受。

车子驶入邢家院子,晏峤没叫醒他,刚把人抱出来,就听方琮林从外面跑进来道:“卧槽,老晏你终于回……”

“嘘。”晏峤示意他噤声,用口型说——睡着了。

方琮林:“……”

方琮林压了压声音:“这才几点,把他叫醒啊。”

晏峤冷冷看他一眼,直接把人抱上楼。

方琮林感觉每次看晏峤和邢白鹿相处都能无限刷新他的三观,等晏峤下来,他一把拉了人去院子里道:“老晏,你这恋爱谈得也太没有自我了吧!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晏峤懒得和他废话:“你来桐城干什么?”

“找我学长啊。”方琮林道,“我今晚睡你家啊。”

晏峤蹙眉:“我家都多少年不住人了,怎么住?”

方琮林撑大了眼睛:“那你住的哪儿?”

晏峤指了指楼上。

方琮林:“……”

“那我怎么办?要不,你帮我去说说,让我借宿在我学长家里?”

晏峤嗤笑:“有病吗我?你住你弟家去啊,不是现成的吗?”

方琮林一脸不快:“你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怎么能光想着自己幸福呢?”

正说着,晏峤的手机响起,他低头看了眼,立马往里走:“我家小鹿醒了。”

方琮林:“……”这老晏完得也太彻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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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峤上楼时,邢白鹿正坐在床上。

邢白鹿抬头看他,打着哈欠道:“你怎么不把我叫醒,在车上睡得我背疼。”

晏峤见他反手要揉背,便上床将人拉过来:“这里疼吗?”

“往左一些。”

“这儿?”

“嗯。”

晏峤给他揉着:“我看你睡得熟,没忍心叫你。”

邢白鹿嗤的笑:“你这么惯着我,我以后会无法无天的。”

晏峤轻笑:“你想怎么无法无天?”

邢白鹿转身将晏峤扑倒在床上,他趴在他胸口亲了亲他,认真睨着他:“晏峤,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呢?”

“这就叫好吗?”晏峤将人抱住,有些心疼道,“你怎么这么容易满足?”

还不够,小鹿,远远不够。

邢白鹿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这难道还不叫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