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峤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伸手扣住他的腰将他摁在床上,他吻得有些粗暴,混着撕咬和泄愤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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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白鹿迷迷糊糊已入了梦,梦到晏峤回宁海的那天,他去送他。
晏峤都已经拉开车门要上车了,却突然转身冲他飞奔而来,紧紧地抱住了他。
“嗯……”
邢白鹿本来想说抱得太紧了,他肋骨都快被他折了,可是试了几次也没能开口说话。
晏峤一直没松手,邢白鹿试图推开他,他骤然收紧了臂膀。
邢白鹿猛地惊醒了。
他这才意识到不是梦,晏峤真的把他抱得很紧,他快透不过气来了。
“晏峤,你抱得太紧了。”邢白鹿挣扎了下。
身侧之人突然翻了身将他压住,邢白鹿还没反应过来,晏峤便吻上来,他有些粗暴撬开邢白鹿的嘴,肆意侵略。
“晏峤,你等……唔……”
“对不起,对不起。”他边吻边不断道歉。
邢白鹿蹙了蹙眉。
晏峤用力圈着不让他挣扎:“我不该说让你走的,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这是……做梦了?
晏峤狠狠吻了一番,怀中的人终于不再挣扎,他这才放缓了动作,轻轻吻了吻小鹿的唇角,又将人抱紧:“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别离开我,留在我身边就够了,这就够了。”
邢白鹿下意识推住了晏峤的胸膛,卧室昏暗一片,他却直直看着眼前几乎分不清五官的人。
晏峤在说谁?
他几乎本能从晏峤怀里钻了出来。
晏峤好像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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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小鹿和以往很不一样。
从前晏峤吻他时,他会很乖顺地回应他,他今天没有,还在他把他弄疼的时候一把推开了他。
“够了吗?”他问。
晏峤有点害怕,不敢再去抱他,不敢再强迫他。
他们在同一张床上,却隔了很长的距离。
后来晏峤迷迷糊糊眯了会儿,再醒来快中午,房内有其他人的声音,还有餐具的响声。
他听到有人在问:“邢先生您还好吧?要不要我叫医生来给您看看?”
小鹿的胃病又犯了?
“小鹿!”晏峤猛地惊醒过来。
他正躺在桐城学校附近的家里,他怎么又梦到前世的事?
小鹿呢?
晏峤转身见邢白鹿睡在床的另一边,被子几乎全被他卷在身上,邢白鹿的整个后背都露在外面。
晏峤忙过去将人捞过来,昨晚室内空调打得低,此刻邢白鹿的身上却有些异常的热。
“小鹿?”晏峤摸了摸他的后颈,好像有些发烧,该不会是昨晚被他卷走了被子,着凉了吧?
晏峤又摸他的脸:“宝宝?宝宝!”
邢白鹿掀了掀眼皮:“怎么了?”
晏峤将自己的脸贴了过来,脸色更难看了:“你发烧了,都是我不好!我抢你被子,你应该直接把我踢下床啊!”
邢白鹿有些迷糊抬起手背碰了碰额头,好像是有些烫。
晏峤急着说:“你躺着别动,我去找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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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倩刚从房里出来就见晏峤在翻箱倒柜,她蹙眉问:“找什么呢?”
“妈,家里药箱呢?”他边问边继续开柜门。
佟倩道:“带御泷弯去了啊。”
晏峤顿了下,他怎么忘了!
“怎么了?”佟倩又问。
晏峤道:“小鹿发烧了,都是我不好,那我去店里给他买退烧药。”
佟倩下意识朝晏峤卧室看了眼,见晏峤要走,忙追到门口拉住他就往他手臂上狠狠抽了下,压着声音道:“我昨晚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晏峤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不是您想的那样,是我昨晚把他被子卷了,空调又开的低……妈,我是那样的人吗?”
佟倩有些尴尬:“那、那还愣着干什么,边上就有药店,你出小区就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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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白鹿听着晏峤匆匆出去的脚步声,隔了会儿,他跑着进来,一刻没耽误就往房间里冲。
倒了水,给他喂药。
邢白鹿仰面躺着,看着喘息不止的晏峤给他倒水,喂药。
他额上密匝匝一圈汗,胸前的T恤也因为出汗湿了一片,他完全没顾上,看邢白鹿吃了药,又急着问他:“难受吗?头疼不疼?”
邢白鹿摇头。
晏峤对他的关心不是装出来的,他是喜欢他的。
他昨晚梦到的那个人,是他以前喜欢过的人吗?
现在呢?
还喜欢吗?
喉咙有些难受,邢白鹿侧身咳嗽起来。
晏峤替他拍着后背,急得不行:“怎么咳得这么厉害?妈,妈!”
佟倩跑了进来:“怎么还咳嗽了?”她上前查看一番,抬头问晏峤,“买体温计了吗?”
晏峤有些呆。
佟倩埋怨道:“你都去药店了怎么不买个体温计?”她摸了摸邢白鹿的额头,起身说,“去医院吧,额头太烫了。”
晏峤将掌心贴了上去,刚才还没这么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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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暴雨完全停了,去医院的一路上发现积水也已经退去。
医生看过后说邢白鹿这是流感,给配了药,让邢白鹿回家休息,定时测量体温。
佟倩先下楼去取药,顺便把车开过来。
邢白鹿戴着口罩看着晏峤难看的脸色,忍不住说:“和你没关系,咳咳咳,不是被子的原因。”
等电梯的人太多,邢白鹿时不时又咳嗽。
晏峤把人从人群中扶出来,打算走楼梯。
“头晕吗?”晏峤低头问。
其实不晕,倒是有点疼。
邢白鹿略一迟疑,却点了点头。
晏峤二话不说把人背起来,沿着安全通道下去。
邢白鹿抱着他的脖子将头枕在他肩上,怔怔地想,没关系,反正那个人也不喜欢晏峤,现在的晏峤是他一个人的。
晏峤隔着口罩都能感觉到邢白鹿滚烫的呼吸,他加快了脚步,得赶紧回家,烧成这样,他肯定很难受。
回去路上,也不知道是高烧还是药物作用,邢白鹿整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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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峤把他抱在怀里,车窗都开着透气,晏峤时不时就往他颈后摸摸体温。
邢白鹿有些痒,缩着脖子笑。
晏峤把人抱紧,他身上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邢白鹿听他叫“爷爷”,他迷离的意识仿佛瞬间又清醒了些。
晏峤的爷爷又来催他回宁海了吧。
晏峤“嗯嗯”一番,后来他把手机递给佟倩:“爷爷电话。”
他顺手开了免提。
佟倩叫了声“爸”。
晏老爷子听着似乎很高兴:“峤峤期末考完了,你们收拾下,下午就回来吧。”
佟倩笑道:“爸,下午太赶了吧?我这边也总得稍微收拾收拾,怎么着也得明天下午才行。”
晏老爷子哼了哼:“我都让家里阿姨买了许多峤峤爱吃的菜了,打算今晚就给他做的,你这怎么又要等明天来?”
佟倩有些无奈:“菜放着明天吃也行啊。”
“还有些活的鱼虾,不好养活的啊。”晏老爷子开始讨价还价,像个孩子,“那明天早上来,赶着吃午饭行不行?我都几个月没见到峤峤了!”
这样的晏老爷子,和邢白鹿前世记忆里的那个老人似乎完全不一样。
前世他虽然没有直面接触过,但从他提出的条件来看,那一定是个冷漠又不讲人情的老人。
可他在他爱的大孙子面前居然是这样的。
晏峤明天就要回宁海了。
邢白鹿的头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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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姨看晏峤把邢白鹿背进去,吓了一跳,追着出来问怎么了。
邢白鹿撑起头忙说:“只是流感,你别担心。”
秋姨看他烧得满脸通红,还是急得不行。
晏峤把人背回房,安置在床上,又给他盖好被子。
秋姨跟着进去。
晏峤便说:“秋姨,你去熬点粥,医生说这几天需要吃得清淡些。”
“好好,我马上去。”
“晏峤。”邢白鹿闭着眼拍了拍晏峤的手背,“你回去吧,明天要回宁海,估计家里很多东西要收拾,你去帮阿姨收拾。”
晏峤只道:“我知道,你睡你的。”
“嗯。”
邢白鹿在想太多的事,头疼得要裂开。
不知睡了多久,喉咙又痒又难受,他张口咳了一声,仿佛是开了阀,一时间咳得怎么也收不住。
晏峤忙将人半抱在怀里,替他拍着背。
邢白鹿还在咳,脸憋得通红,后来咳得厉害,缓好久才能缓过来,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了,太阳穴跟针扎似的疼。
他又重新被安置在床上,恍惚听到晏峤在跟秋姨交待着什么,大抵是医院里医生的那套说辞。
晏峤是要回去了吧?
邢白鹿的眼皮太重了,他试了试没力气睁开,等睡一觉醒来,晏峤估计都回宁海了。
邢白鹿抿了抿唇,这该死的流感来的真不是时候。他本来应该好好跟晏峤告别,还得给他留下点特别的印象,让他去了宁海也要迫不及待回桐城来看他。
现在什么都泡汤了。
晏峤梦里的那个人,也在宁海吗?
他们会见面吗?
妈的。
为什么这么糟心?
“嗯……”
“宝宝?”
“头好疼。”
“我给你揉揉。”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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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白鹿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后来醒来刚睁开眼,便听人叫他“宝宝”。
他定了定神,见晏峤俯身过来。
邢白鹿微愣了下,他这是没醒?
“醒了吗?”晏峤轻声问,“要喝粥吗?正好秋姨端上来到现在也不烫了。”
邢白鹿拧了眉:“几点了?”
晏峤道:“快两点了。”
嗯??
邢白鹿脱口问:“我这是才睡了两个多小时?”他体感是睡到了第二天了!
晏峤摸摸他的额头,应着说:“还有些烧,喝了粥再睡。”
他扶邢白鹿坐起来。
邢白鹿脑子有些糊涂:“你不是走了吗?”
晏峤点头:“回家吃了饭,换了身衣服。”
邢白鹿又问:“你的东西都整理好了?”
“不着急。”晏峤把碗递给他,“等你病好了我再走。”
邢白鹿手里的勺子“当”的一声敲在了碗口:“明天早上不走了?”
晏峤被他吓了一跳,本能伸手托住他手里的碗:“没力气?那我喂你。”
他把碗接了回来,舀了一勺送至邢白鹿唇边。
邢白鹿呆呆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一场流感来的还挺是时候的。
晏峤喂得很有耐心,邢白鹿突然又释然了,谁还没点煞笔黑历史呢?他之前不也喜欢过陆明嘉吗?陆明嘉也并不喜欢他。
所以晏峤有过喜欢的人,这很正常啊。
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张口喝粥:“晏峤,你这样的大少爷,怎么这么会照顾人?”
晏峤怔忡片刻,笑了笑:“被人照顾的有经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