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椿则轻车熟路地跟着他往里走。
后者正在床边坐下,抬眼就看见她动作自然地拉出一张椅子,捡了个破陶罐,麻利地安置树苗。
他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作罢,隐约猜想自己哪怕直言点破,人家八成也不明其意吧,索性就不自取其辱了。
小椿给□□换了个简陋的临时居所,她现在有了实体,哪怕被困囚笼心情也比之前愉悦了不少,还一脸的跃跃欲试。
“嬴舟,嬴舟,那我们现在准备干什么?”
他摸索着自己身后的棉被,回答得很干脆:“睡觉。”
“什么?”小椿大为吃惊,“你怎么还要睡觉?”
少年强忍着无奈,自鼻息里调匀呼吸,努力地耐起性子:“姑奶奶,我和人打了一晚上没停过,我也是□□凡胎好不好,你总得让我休息休息吧?”
狼犬皆不擅持久战,一场恶斗下来他必须得补充体力。
对面的人闻言一愣,忙露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热络地殷勤道:“您睡,您睡。”
“我给您把风,白栎壳罩三层,您放心地睡!”
继而说到做到,当场给他落了三个护甲,龟壳似的密不透风。
嬴舟瞥着她一个人在那里风风火火地瞎忙活,放了门前的栓,又落下卷帘,整个给他挡在窗边,还真有点放风的意思。
他禁不住啼笑皆非,“别了,你只要看住你那树苗便好,就你这样成日在我面前晃悠……”
本想说“有碍观瞻”,话语却倏忽一顿,脸色显出几分犹豫,真实情感地纳闷道,“从老早我就想问了,你穿的这身……”
嬴舟琢磨她的打扮,表情实在很难描述,“到底是,哪族的服饰?”
颜色似灰又不似灰,旧扑扑的,仿佛浆洗过多回。
看不出究竟是衣裙还是衣袍,总之是一堆破布烂条挂在身上,着实不好评价。
小椿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端详了一番,笑得颇为随意。
“哦,这个啊。”
“其实是久远以前,有一回我在白於山树上,瞧见一个过路的书生作此装束,那会儿也不知晓外头的人是何风俗喜好,便照着他的衣着变化,想着应该和大家差不离吧。”
“怎么?”她问,“不好看么?”
“……”
嬴舟私以为,这已经不是好不好看的问题。
而是丢不丢脸的问题了。
或许发现了他神色的一言难尽,小椿倒是浑不在意,“小事情,小事情。”
她转身往街上瞧去。
“让我来瞅瞅,现在的人族爱穿的都是什么款式。”
说着,很快便盯准了一位年轻的小姑娘,十六七的女孩子,想来品味不会太差。
她于是打了个响指。
刹那间,屋内卷起了一阵由青叶聚成的风,像是浓重的青山袭面而来,兜头将小椿包裹于其中。
骤风稍瞬即逝。
待视线中的树叶消散之后,原地里只剩下一个衣袂银红,长发如瀑的身影。
她发髻上梳着两条精巧的小辫子,点缀着与衣裙同色的流苏,十分衬气色。
也不知是该夸外面那位姑娘会打扮,还是该夸她好眼光,这套装束甫一上身,整个人瞬间就鲜亮了许多,有深山清露一样的明秀从眉枝间透出来。
妖和人一样,亦有容貌美丑之分。那些本体生得端正整齐的,大多修成人形了,五官也不会太差。或许树犹如此,她大概算是长得很清秀的草木了吧?
嬴舟看着小椿低头扯了扯裙摆,又特地给腰间加了一节别致的树枝当做点缀,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问道:
“这个怎么样?”
“好不好看啊?”
鲜少能听见有人问及自身模样时这般干脆坦荡,嬴舟望向她,瞧着瞧着,自己则先轻笑了一声,嗓音里满是纵容与无奈。
“嗯,还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小椿——因为怕痛所以全点了防御。
【???】
本场是愉快的夫妻混合双打模式。
我闺女!全场最佳辅助!盾壳一开,防御80%,闪避99%
小椿:你尽管贴身打,掉一滴血算我输。
话说你们怎么会关注点在不穿衣服上啊!
椿儿已经是老油条一根,标准的满级大佬被除掉武器但是靠技能修炼也能虐新手村的套路。
她怎么可能会没有衣服穿!
没衣服都是刚成年的时候了!狗子已经错过啦!
[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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