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来的是一位常客,“老板娘,这就是你老公吧,长得可真帅啊。”

傅竟棠给对方打了一个九折,送走了顾客。

一天的时间过去了,下午的时候傅竟棠去学校接小敏,傅廷舟留在花店里面。

于蓓兰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徘徊,似乎是看见傅竟棠不在,推开门走进来。

傅廷舟看着她,皱了眉,似乎并不想见她。

“你来做什么?”

于蓓兰干笑了两声,“你是南方的老公,我是她舅妈,我们都是一家人啊。”

“这里不欢迎你。”

“我...南方不在吧....是这样啊,舅妈来就是想跟你借点钱,我女儿最近要结婚了,我手头有些紧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呢。”

“我说了,这里不欢迎你,如果你再敢过来打扰她,我不会饶了你。”

他的语气很强硬,于蓓兰也有些害怕,还是壮着胆子,“...50万,给我50万,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妈妈为什么要收养蔚南方,50万一口买断,我保证以后不来打扰你们了。”

傅廷舟冷眸看着她,“说。”

见他答应了,于蓓兰咳嗽了一声,面上一喜,“就是...你妈妈是处于愧疚,她酒驾开车肇事,遇难者正好是南方倒霉的一家。”

她马上要拿到钱了,语气欢快轻松的说着这一段残忍的事情。

而傅廷舟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起来,到最后,他往后退了两步,内心掀起滔天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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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面。

傅亦铭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你一直瞒着我,从小到大大瞒了十几年对吗?傅竟棠的父母,真的是因为妈醉驾...导致车祸而...”他只觉得胸口憋闷了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难受的厉害。“那...竟棠知道吗?”

她知道这件事情吗?

傅亦铭点了头叹息一声,“这件事情瞒不住她的,她从小就知道了。”

难怪难怪父母对傅竟棠这么好,难怪傅竟棠总是说,是他们的亏欠。难怪妈妈经常叮嘱自己一定要照顾好竟棠,难怪竟棠说,这是应明姝的良心难安...难怪在妈临死的那一刻只见了竟棠一个人。

傅亦铭看着面前失魂落魄的儿子,他知道一时间,这件事情他无法接受,于是说道,“廷舟,你现在怎么又突然问这件事情...这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跟竟棠,好好的生活。”

“没有过去...”傅廷舟喃喃,“过不去的...”

傅亦铭站起身,“廷舟...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是跟你妈妈的错。”

傅廷舟抬起头,目光平静的如同一谭深黑色的湖水。

傅亦铭走过来,“廷舟,我们的错,你没有必要加在自己的身上,你跟竟棠能够好好的生活,也是你母亲跟我的心愿。”

“爸...”男人薄唇颤抖几分,声音沙哑艰难吐出,“你真的觉得,我跟她还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好好生活吗?”

傅亦铭一怔,傅廷舟就离开了。

男人驱车在路上疾驰,但是他却不知道去哪里。

他想要给傅竟棠打一个电话,电话刚刚拨过去,还没通,他就挂了。此刻,他浑然不知怎么样能面对傅竟棠。他此刻终于可以明白,傅竟棠面对自己时候的心境,她应该很讨厌自己吧。

这一夜,傅廷舟漫无目的的开着车,似乎面前的路没有尽头也没有终点,他绕着城市外围一圈一圈的开着,最后去了墓园,他看到了蔚清鸿跟许晶云的墓碑,周围没有什么野草,看来是经常有人来打理,他看着墓碑前的两人照片,胸腔内一阵酸涩疼痛蔓延。

男人跪在了墓碑前。

此刻已经是零点,墓园里面没有什么灯,一片漆黑浓重的夜色。

他唇瓣颤抖了一下,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单薄无力的对不起,像是在无尽的嘲讽。

他在墓园跪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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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棠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傅廷舟了,他仿佛消失了一样。

江铃随口问了一句,“傅律师这两天都没有来,南方,你真的跟他离婚了?。”

傅竟棠刚刚网购了一些装饰品,正在布置店内,今年休息一天。她没有说话,但是摇了头,江铃松了一口气,没有闹得这么僵就好。

中午吃完饭,江铃接到了一个电话,方易今天跟人发生了争执现在在派出所。

江铃吓了一跳,傅竟棠陪着她一起来到了派出所。

傅廷舟也在派出所里面,他来的比傅竟棠江铃早几分钟,已经了解了事情的原委。签了字就带着方易走出来,正好碰见了江铃跟傅竟棠来。

江铃看着方易额头的伤担心的问,“怎么弄的,严重吗?”

方易不想让她担心,“没事了。”他看着傅廷舟,“傅总谢谢你...”

江铃拉着方易走了,留着傅廷舟跟傅竟棠独处的机会。

傅廷舟说,“我过两天要去北城一趟,大约待半个月的时间。”

“好。”

当晚上,傅廷舟送她会到了家,他说,“你总是住在花店里面也不方便,回家住吧,你要是不想见到我,我去其他地方住。”

傅竟棠发现了,他这几天,在故意的躲着自己。

她想说,不必。

男人已经在收拾东西,他走到了门口,转身看着她,“傅竟棠,从你来到傅家的这天,我就知道,我以后要娶你。但是我也希望你知道,我娶你,是因为喜欢。如果我不喜欢,任何人,任何事情任何责任,都无法逼迫我。”

傅竟棠往前走了一步,看着他的背影,“你...你住在二楼,我住在一楼就好。”

傅廷舟道,“你住在二楼吧。”

她垂下眸回到了卧室,打开抽屉看着里面放着的两人的结婚证。

傅竟棠周六的时候去找了傅亦铭,林靳白跟林千虞也在家里,一起吃了午餐。

林千虞问了一句,“竟棠,傅廷舟呢?他没来吗?”

“应该是律所的工作比较忙。”

林靳白道,“我倒是清闲不少,大单子都被南周抢走了,哎。”

林千虞瞪着他,“你少阴阳怪气的。”

傅亦铭站起身叫傅竟棠去书房。

书房里面,傅竟棠得知傅廷舟已经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她有些怔愣,傅亦铭说,“抱歉,我答应过你,这件事情不告诉傅廷舟,但是他还是知道了。”

傅竟棠明白了,原来,他这几日躲着自己,是因为知道了。

傅亦铭说,“竟棠,我希望你跟廷舟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好好生活,当年明姝犯下的错,是我们的不对。竟棠,爸爸想要尽力的弥补你。”

她没有想过,让傅廷舟知道这件事情。

本质上,她就是害怕,出现现在的情况。

她跟傅廷舟的婚姻走入了一个矛盾胡同里面。

处处是路,却处处死局。

傅廷舟跟傅竟棠就这么在同一个家里生活着,两人却很少可以碰见面,有时候周末的时候会一起带着小敏去游乐场,去吃饭,去逛街。

傅竟棠报了一个花艺课程学习,要去安城三个月。

而傅廷舟也因为一个案子,要去南城一个月。

两人就这么分开,临走的前一天,傅竟棠去了墓园看望爸妈还有应明姝,她抱着三束花分别放下。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了之后,傅廷舟来了。

傅竟棠去了安城,对于这里,她还算熟悉,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租了房子,距离艺术中心很近,步行不超过十分钟。房租还还算可以,唯独有一点不好的是,这里是一个老小区沿街楼,安保设施一般。

但是傅竟棠想,自己在这里就住三个月很快就走了,就决定了这里。

前几夜晚上还好,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傅竟棠的错觉,凌晨的时候总是被敲门声惊醒。

后来几天,她在上课的时候跟周围的同事说过这件事情,同桌张灿说道,“因为你租的这个地方是沿街楼,周围都是烧烤店之类的,晚上有醉汉喝醉酒敲门,你小心一点晚上关好门。在遇见这种事情就报警。”

傅竟棠不放心的又买了一个抵门器,晚上回家洗了个澡,又看了一个花艺网课视频。

她一边写着笔记,一边跟江铃聊着微信。

Z忽然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傅竟棠就跟他聊了几句,聊到她租住的地方,傅竟棠说了一句总是听到敲门声,对方让她注意一点,傅竟棠笑着回了一句,“嗯,应该就是有路人不小心走错门了。”

她看着傅廷舟的头像,打开了微信界面,想要给他发一条消息,又不知改说什么最后关掉了手机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