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吐了很久,直到胃里都空了开始干呕,
半响才停下来。
“好了!总算没暴毙!”半安松了一开口气,将中年男人托到路边干净的地方靠在树干边,又从一旁干呕的玉柔身上取了水壶,给男人顺下一颗药去。
“没事了!吐了就好了!”
脱下自己的外袍,给男人擦了擦沾了脏污的脸,然后指着路的北方:“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一天,沿洲城正在放粥,你会活下来的!”
说完又将自己的身上的馒头给他,“要慢慢吃!吃快了会撑死!”
中年男人满脸泪痕,嗫嚅着说谢谢。
半安看他一身脏兮兮的长衫,说话也是咬文嚼字的口气,猜测这人可能还是个书生。困难的时期总是四体不勤的读书人活的最艰难。
她拍拍中年男人的肩膀,无奈的站起身,扶着呕到虚脱的玉柔趔趄着往回走,几步路走的无比沉重。
近卫军看见半安面不改色的走回来,在看她身边的脸色惨白的玉柔,脸上的复杂慢慢变回敬重。
半安惊讶的看着众人停下来等自己,快走了几步,挤出一个笑容。“让你们等我,真不好意思!赶紧走吧!”说完将玉柔扶上马。
司霁白用指尖挑着车帘子,看着半安的一举一动,琉璃色的眼中是欣赏是其他什么复杂的东西。
“上车吧!”
半安听闻就想往车上爬,可手刚摸到车辕,看见自己裤腿丄的黑色,又下来了。“不了!我在外边走走透透气!”前边还会有刚才那样的中年人,她想救他们。
司霁白也不强迫,松开手,车帘挡住了他的脸。
韩意在前赶车,看着半安见到路边的灾民就上去看看,然后再来追赶近卫军,汗水很快浸透了她后背的衣衫。韩意忍不住对车厢中的人说:“其实半安心地真的挺善良的!虽然平时凶巴巴的!”
车厢里传来微微的恩声,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司霁白盯着茶几上的密信久久挪不开眼,心里想的都是刚才半安的问题。“你能救路边的这些人吗?”
男人靠在车厢壁上,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虽然我不能停下来挨个救人,但是好在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