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就在旁边随着水漂,他顺着绳子一边手脚并用往船上爬,一边吵嚷着:“不得了不得了了!那水鬼的头都被割掉了!你那小儿子多半…恩?”
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船板上的人朝他挥挥手。
船家揉揉眼,确定这湿漉漉的仰躺在船板上的是自己要找的瞎子的小儿子,猛抽了一口气,憋得面红耳赤,又松了一口气。
“你真是命大啊!那个水鬼…”
“是个仇人…不是水鬼!”司霁白按住半安摇摆的手,放松的解释。同时将银票递给他,安抚这个摆渡一辈子的老船家。
“找套干净衣服,弄些吃的!”
‘驼背的瞎子’睁开眼,在清晨的阳光照耀下,眼中是淡黄的琉璃光泽,看得人无由的新生畏惧。
“好…”船家钻进船篷去翻找。
怒江边的摆渡人,除了很少的人是为了养家糊口,大多是穷苦的鳏夫,没钱没本事,只能干这一行到死。
所以这小乌篷船,也是他的家。
老船家拿着钱躲在船舱里哭了一阵,将箱底过年才穿一次的新衣服都翻出来,甚至还拿出那双楼子里相好送的布鞋。
他抹抹眼角,笑出声,“阿花,这次有钱了,可以娶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