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微的琴调一声比一声高,说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小。“故人自然好,那恩客每来一次就要请知
微去一次,至于人什么时候离开…那不是知微可以问的事。”
男人又笑了,嘴角上挑,灰白的瞳仁被弯月似的眼睑盖住了一半,显得书生似的人突然邪肆起来。“知微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人明明是和你一同离开,现在就在这问君楼内!”
知微大骇,琴声乱了。
瞎子站起身,盘腿坐在她的身边,手精准的覆上她的手,一勾一撇,接上了断了声的曲子,明明是美人膝温柔乡的调子,在男人的操控下硬是响起杀伐之声。
灰白的眼睛望着知微,声音如箭矢中盾,惊喝人心。“知微不用怕。”他倾过身,越靠越近,停在女人唇边,再过一分,就能咬到那漂亮的唇瓣。
知微呼吸急促,鼻间有浓烈的香气围绕,让她有些神智不清。
“跟着他做什么,不如跟着我…”男人轻缓的说,然后在知微惊愕的功夫,吻重重的压下来。琴
被扫到地上,摔断了一根弦…
司霁白收到了知微的通知,便叫了半安韩家兄弟过来,一同进了后院的密室中。
开始还能冷静的喝茶,可琴声一响,他的面色沉了下来。“知微遇到麻烦了!”
韩顺一听,提剑就要出门,被半安拦住。
“告诉你了别出去!你就别出去!不要给她添乱!”
琴声悠悠,传进密室,戛然而止,又迅速接上。
半安虽然不懂琴,但是一首完整的曲子应该是什么样,还是心里有数的。联想到伊水舞受到罪,她也有点坐不住。
司霁白缓声道:“坐下!”
他细细品着杯中的茶水,安慰别人也在安慰自己。“问君楼中有护楼人,现在还没有动静,说明没有事!”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护楼人被一刀毙
命…
司霁白手指一下一下敲着桌子,他不甘心经营多年的花楼毁于一旦,犹豫再三,终是没开密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