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白净的中年人,总让人平白觉得不喜。像是幼年的孩童,虽然懵懂,但总是对那些曾露出恶意的人印象深刻。
看着这男人人模狗样,估计也是个造孽的主!
“还说是谁能有这么大的阵仗,原来是监理寺的严扶正严大人,怎么,无伤刚去,你个狗腿子就赶着来欺负我个寡妇?”
大半夜的不请自来,是敌非友!
人群从中间散开一条路,从府门口一直到正厅门前,一片通透。战夫人一改萎靡的样子,下额微受,身姿笔挺,还是当初那副暴脾气的一品诰命夫人样。
气势相撞,寸步不让。
严扶正单手盘着手串,顺着路就走了过来,视线扫过场中的人,皮笑肉不笑:“战夫人严重了!本官也是秉公办事,希望夫人配合!咦,怎么不见令爱?”
战夫人气的手抖,一听他提自己女儿更是炸了毛。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撕破脸对两人都不好看,严扶正收起脸上的表情,“那就不叙旧了,动手!”
拿着刀的侍卫像赶小鸡一样,粗暴的将家仆聚到厅前的院子,然后开始进院子搜查,书籍瓷器被扔了一地。
战无伤手下的老兵早就拔刀冲了上去,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人打断腿脚踹到在地。
明晃晃的刀让下人大气都不敢喘,更有胆小的抱着包袱呜呜哭起来。
本就人心惶惶的战府这下彻底陷入混乱,战夫人直面严扶正,势要讨个说法,却看见男人慢悠悠的拽出一张绢布。
女人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本来她还抱有一线希望,不过诏书都下了,战家是彻底完了。
半安混在人群中时刻盯着严扶正,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来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见过,正想着是不是上辈子遇见的那个倒霉敌方,就感觉到针似的视线扎了过来。
她没想到严扶正能警惕成这样,她仅仅是偷瞟他,不带任何恶意,都能被发现…
半安连忙低头,装作怕的发抖的样子,小心的将脸上的锅底灰抹的更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