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表情很淡,静静站了三秒,说:“你妈说我们结婚,我就要退出娱乐圈,一路上我想了很多,除了在这行,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再说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打拼下的事业,现在越来越好,我不想轻易放弃。”
蒙亦冷得像块冰,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如果非得选一个,我选事业,”她目光放空地看向前方,“蒙亦,我努力过了。”
草木间虫鸣起伏,夜被拉得无限空阔,蒙亦紧紧握住方向盘,指节绷白,好像谁都没错,但他心里怄着一团火,越烧越盛。
他竭力忍住脾气,字字冷硬:“先上车。”
回到西江湾,他们没吵架,拥抱、亲吻、睡觉一如往常,只是更安静一些。
次日下午,乔言接到陈导的电话,确定她为《逆旅》的女主演,让她准备准备,趁着最近天气好,他们这几天就要开机。
晚上,乔言洗好澡,穿着件雾霾蓝的真丝吊带睡裙,擦着头发走到房间。
蒙亦刚回来,站在床边,摘下手表、袖口,衬衫从领口往下解扣子。
乔言说:“我接下《逆旅》了,三天后出发,大概要小半年再回来。”
蒙亦目光一顿,抬眼看向她:“决定了?”
乔言搂住他的腰,踮起脚尖亲了亲他:“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
蒙亦一笑,笑意却未入眼:“我现在就没法冷静。”
他迎面抱起她,乔言突然腾空,心一慌,连忙抱紧他,腿也勾紧他的腰。
蒙亦大阔步走进卫生间,花洒一开,细密的水丝落下,乔言薄薄的真丝睡裙紧紧黏在身上,背后贴着冰凉的瓷砖,前面热浪翻滚,被水点打得睁不开眼睛,感官变得异常强烈。
......
出发那天,蒙亦没送她,乔言给他发了条信息:[我出发了。]
他好半天才回复:[回来时提前说一声。]
乔言收起手机,没惆怅太久,因为拍公路片太难太累了,一路奔波,各种野外遇险,摔跌打滚,牛仔裤破了好几条,身上脸上蹭到伤,更好,就这样拍摄,更真实。
席地而坐吃饭的时候,她点开手机看看有没有他的信息,大部分时候没有,两人从一天一问候,到几天一问候,愈往西天气愈冷,他们的关系好像也结了冰。
十月份到了麻江乡,海拔越来越高,一场追逐的大戏拍下来常常要吸氧,身体愈发沉重,乔言经常半睡半醒间才想到他,他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她有时候以为自己躺在西江湾的床上,渴了推推他,想喝水,却推了个空,一下就清晰了,缓缓蜷起手指,想到自己在西藏,已经很久没见他了。
这天下午拍完戏,风吹来有些冷,乔言套上外套,远远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下车,她呆呆看着那边,分不清是梦是醒,直到看见导演走上前和他握手,琪琪推了她好几下,惊喜道:“小蒙总,小蒙总来了哎,言言姐!你快看!”
乔言蓦地回神,急忙迈出一步,又顿住脚步,也不知怎么了,有种近情情更怯的忐忑,她不敢走向他。
“不认识了?”蒙亦和导演寒暄几句,走到乔言面前,掐了把她的脸。
“你怎么来了?”
“散散心,”蒙亦眉眼间倦意浓重,下巴有青色胡渣,轻轻一扬眉,“我千里迢迢过来,你就这样?”
“我怕你太兴奋,高原反应。”乔言绷了半天,终于笑出来,搂住他的腰,感受到他的心跳,异常真实,她往他怀里蹭了蹭,“累不累?”
“还好。”
“你能待多久?”
“刚到就想我走?”
乔言拧了把他的腰,蒙亦低低笑出声:“两三天吧。”
晚饭吃了羊肉和酥油茶,他刚到,不适合多走动,饭后直接回酒店。
蒙亦倚在桌边,细细打量她:“你要是这副样子回家,我恐怕认不出这土妞是谁。”
“你懂什么,”乔言素着张脸,几个月风吹日晒皮肤粗糙了不少,她倒是坦荡,“陈导说这叫凌厉美。”
“他就忽悠你为电影献身。”
蒙亦揽住她的腰,低头吻她,力道很轻,厮磨着细细深入。
热烘烘的掌心贴在后腰时,乔言往后缩了缩:“不行。”
蒙亦含吮着她的唇:“你晚上有戏?”
“不是,你刚到。”
“又不是第一次来。”
蒙亦肆无忌惮,继续纠缠,乔言想阻止,却耐不过男人力气大,他抱着她吻到了床上。
慢慢的,乔言感觉他不太对,呼吸变沉,没力气似的往下压,她摸了摸他心口,不得了,心跳飞快。
乔言连忙推开他,让他仰面躺好:“你是不是高原反应了?会不会难受?”
蒙亦的太阳穴被锥子戳似的疼,呼吸也困难,大概之前连日疲惫,这一路又太赶给累的,前几年来明明没任何反应。
剧组有随组的医生,药物齐全,乔言唯一庆幸的是他们还没脱衣服,她起身说:“我去找医生。”
“不用,”蒙亦拉住她的手,另一手搭在额头,明明难受,神色却维持着冷静,“休息一会儿就好。”
乔言从他冷冷的眼里看出,“笑话,我蒙亦要是因为接吻接出高原反应,一世英名毁于一旦,宁死也不要叫医生。”
她掰开他的手,这事不是开玩笑,由不得他。
医生给蒙亦吸氧,开了药,留下几包葡萄糖,离开前不忘交代:“好好休息,不要...嗯,初入藏,慢慢适应,别剧烈运动。”
乔言:“......”
蒙亦:“................”
作者有话要说:医生:“刚入藏,我们一般不建议情侣同房睡。”
——
大纲里故事是文案描写的那样,写到这儿亲妈手不舍得虐,故事快完结了,我脑子已废,想不出新文案,抱歉啦。</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