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

提着礼物到秦愉安家,院子里站着个模样斯文的男人,见到乔言就笑了:“乔阿姨刚才还在念叨,你怎么还没来。”

他推了推眼镜,接过东西:“这么客气干嘛,以后都是一家人。”

这应该是秦愉安的儿子,三十出头的模样。

下午的太阳很好,暖烘烘晒着,鞭炮声远远近近响起,空气里不时吹来一阵硝烟味,也没什么年味,不过在这里半天,乔言看得出他们父子对妈妈都不错,妈妈脸上的笑都多了。

第一次在别人家过年,乔言总感觉不自在,一会儿院子、厨房来回走,一会儿手机,他们都熟稔,自己倒显得格格不入,好像妈妈成了别人家的人。

五点早早吃完年夜饭,她给蒙亦拨出视频,他不知在忙什么,没接。

乔言收起手机,正准备找个借口回家,陆蔚然的电话来了。

“你今晚有空吗?能不能帮我个忙?”

“有空。”乔言应得爽快,正想找点事做,别尬在这里。

陆蔚然今晚在省台春晚演唱《新欢喜》,和他搭档的女歌手在国外遇到恶劣天气,航班取消,昨天彩排就没赶上,信誓旦旦说今天一定到,结果航班还是无法起飞,现在临时需要人替补。

乔言迟疑道:“上台表演,我怕唱不好。”

“你都和我一起发单曲了,《阳光背后》能唱,《新欢喜》更不用说,唱歌时记得要笑就行。”

《新欢喜》是陆蔚然早期的歌,她每个调都熟悉,除夕夜正无处安放,犹豫片刻,答应了。

蒙亦回拨视频时,乔言正在化妆,她掐断,回复文字:[在忙。]

蒙亦:[除夕还有事?]

信息石沉大海,之后一小时,蒙亦时不时点开手机,没收到回复。

手机响起时,他看都没有就接通,一道男音传来:“在家没劲,出去玩不?游艇泛江,看看烟花,打打牌,喝点小酒,我们一起跨年。”

张劲攒的局,往往呼朋唤友一大帮人,蒙亦默了默:“行吧。”

换个地方,不过是窗外的景色不同,蒙亦打了几个小时牌,没趣了,走到护栏边吹夜风,两岸霓灯溢彩,红灯笼一串串挂在树上,头顶烟花绽放,外头比家里更有节日氛围。

易疏冉端了杯红酒走到他身边:“你女朋友的表演已经结束了,不叫来一起玩?”

蒙亦:“??”

“她在省台表演,你不会不知道吧?和陆蔚然合唱《新欢喜》。”

蒙亦:“......”

难怪说忙,信息也不回。

易疏冉笑了笑:“她还挺有个人意识的,说女人要先取悦自己,才是男人。”

蒙亦没被带进去,品出另一层意思:“你和她聊过?”

“代言的事,接触过一次。”

“上个月八号?”蒙亦一哂,难怪那天吃飞醋,他原以为她是道听途说,原来是遇上易疏冉了。

易疏冉略有些讶异,乔言为了面子,不和蒙亦说代言的事,她能想到。大概那天乔言反常,但蒙亦清晰地记得日期,让人意外。

“你对她还挺上心的。”

“嗯,从小就喜欢的,当然不一样。”蒙亦语调轻缓,像说今晚吃什么一样理所当然。

易疏冉眼里讶异更浓,脱口问:“你们从小认识?”

蒙亦懒懒倚在栏杆上:“从小喜欢,没变过。”

“那你何必......”易疏冉捏紧高脚杯,窒了几秒,哼唧一笑,“大体男人都这样,有了白月光,又要红玫瑰,这年头忠贞如一的确实少有,更何况在名利场,诱惑那么多,理解。”

易疏冉多骄傲,不会觉得自己自欺欺人,转念又有了理由,圆上心里自以为是的想象。

蒙亦望着江畔的霓灯,漫不经心地说:“或许吧,就说张睿那年想追你,被家里限制了经济,用我的卡也要铺张地准备告白,没追到也不见得难过。”

见她脸上全是惊讶之色,蒙亦闲闲又补了句:“对了,那条‘星月夜’的手链,他还挺认真挑的。”

话已至此,无需多言,易疏冉的骄傲生生折成笑话,感情她认为的真情只是一个误会,她屏住口气,风度再难维持。

“不奉陪了。”易疏冉将红酒倒进江里,踏着高跟鞋嗒嗒离开。

蒙亦看了眼手机,十一点了,他拨出乔言的电话:......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他走到驾驶舱,对驾驶员说:“去港口,我要上岸。”

撂了他一晚上,和别人跑去表演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