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有点小洁癖,到了人多的地方,回家第一件事是卸妆洗澡。
她裹着一身潮热走出浴室,随手拿了件睡裙穿上,想到他应该在客厅,又套上一件睡袍,把腰带也束上。
蒙亦坐在沙发上,扯掉了领带,衬衫领口松掉两颗扣子,姿态闲散,支着腿,用平板看邮件。
听到声音,他侧目看去,入目是修长莹润的小腿,雾霾蓝睡裙松松垂落,漂亮的锁骨到天鹅颈,灯光下,她整个人都干净柔软,让人想要拥抱。
他的目光缓缓升温,放下平板,说:“过来。”
“不。”乔言径直走去餐厅,身后脚步声跟来,走到餐桌边,她被困在他的双臂和桌子之间。
刚才在保姆车上,她化了妆,不让亲,现在卸了妆又不理他。
蒙亦收拢手臂,香香软软抱了满怀,唇挨到她耳边:“你这个女朋友很不像话。”
他声音低低的,浮在耳边,却好像挠进她心里,酥酥麻麻。
女朋友,这三个字听起来十分微妙,且美好,像有根无形的绳子,将他们轻轻扯近。
他们一步步走近,确定关系,自然而然就这么发生了,没有告白,没有询问,而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间的默契达成的。
蒙亦凑过去吻她,这个角度,温热的唇也只是在她嘴角碰一碰。
乔言被他亲得心痒痒的,回身迎面亲了他一下:“吃饭了。”
蒙亦蓄的势�经快满了,这么蜻蜓点水一下完全不满足,他勾住她的腰正要继续时,私厨端着汤走出厨房,尬住脚步不知是进是退。
乔言连忙从他怀里挣开:“我给你点了鸽子汤。”
私厨大概是太尴尬了,说了句话缓解:“这药膳养生鸽子汤,喝了补身子。”
两句话单说没什么,合起来就是我给你补身子,再进一步就是你身子虚。
蒙亦何其敏锐,捕捉到她眼里狡黠的笑,他似笑非笑地掐了把她的脸,威胁的意味浓浓。
蒙亦妈妈身体弱,婚后第五年吃了不少苦才怀上他,生孩子又走了趟鬼门关,蒙亦出生时小小一只,可把大人们心疼坏了。
他是蒙家老幺,又是向家长女的宝贝独子,从小备受呵护都不足以形容,长辈生怕他身子虚,各种补汤喂养,天天喝年年喝定量喝,喝得他茁壮成长闻汤落泪,现在长成这么大一只,据说回家还给他炖汤。
坐下吃饭,乔言喝一口汤,说:“党参放多了,有点苦。”
蒙亦略显意外:“你懂这个?”
“嗯,我会做饭,只是平时懒得做。”
“能吃吗?”
“......”
乔言捏住汤匙看向他,果然男人都现实,只有亲亲抱抱的时候才嘴甜哄她,反击的话爬到喉咙——你没机会尝到我惊为天人的厨艺了。
蒙亦先她一步说道:“工作�经很辛苦了,做饭这种事不用你操心。”
这毫无情绪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样子,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哄人机器。
乔言不甘示弱,问:“你不是怕我每天炖汤给你喝吧?”
蒙亦凉凉睨他一眼:“你可以试试我需不需要喝。”
夜色深静,头顶一排小吊灯盈盈晃动,乔言坐在吧台上,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时,心说您一点都不虚,我再也不给您喂补汤了。
刚才蒙亦在选酒,说喝点红酒晚上好入眠,还强调“适量”。
乔言想到被酒醉支配的恐惧,脸一红,扯开话题问:“不同年份的红酒有什么不一样?”
蒙亦便挑了三个年份的酒,分别倒入三支高脚杯里。
乔言隐约觉得哪儿不对,但看他气定神闲的模样,也没多想。
起初画风很正常,拿起高脚杯,先看色、后闻香。
乔言喜欢他眉目沉浸,絮絮低语的模样,男人认真时特别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