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转过身,负面情绪已经收拾得一干二净,走出衣帽间,踢踢他的脚:“你进女性的房间不敲门的吗?”
蒙亦也不显山露水,拎着她的手机,用他一贯懒懒欠揍的语气说:“我还以为你聋了呢。”
乔言接过手机,没好脸色给他:“你出去。”
蒙亦不要脸惯了,完全没包袱:“从小也没少进你房间。”
“我还在气头了,不想和你说话。”她腰都快扭断,钻进车底下去了,还没找到戒指。
“不就是戒指,我给你买十枚。”
他这不屑的眼神,不可一世的态度,暴发户的口吻,乔言仿佛看见自己十根手指戴满闪闪发亮的钻戒,某霸总邪魅狂狷一笑:“女人,满意你看到的吗?”
拜托,谁要你的戒指,乔言的表情相当无语。
蒙亦掐住她的脸:“你是不是诚心气我?”
乔言拍掉他的手,将他往外推:“我要洗澡,你出去。”
他们嬉笑打骂惯了,斗斗嘴、动动手都是日常,门一关上,门里门外的两人同时收了笑脸。
乔言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蒙亦回到客厅,暗淡的光线下,站在沙发边看了眼乔熠,举步往外走。
乔熠会意,叼着个苹果,屁颠颠跟上。
向小暖一脚踢在他屁股上:“你也不看啦?”
蒙亦的房子装修极简,没半件多余的摆件,吹来的风都显得空荡,颇有几分冷厉感。
乔熠以为只是闲聊,见蒙亦坐在那,明明姿态随意,但眉目沉敛,和平日生活里的随意完全不同,乔熠莫名感受到他迫人的气场。
他苹果都不好意思吃了,不自觉挺直腰,感觉自己像个被面试的职场小菜鸡。
他将苹果放在茶几上,用纸巾擦了擦手指,开始说:“我姐被同学欺负,但她回家后也没说,那时候一家人情绪都不好,也没发现她不对劲,知道她在学校被人欺负,是姐忍无可忍和对方打架。”
蒙亦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倏地收紧:“打架?”
能逼到她动手,是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事情闹得挺大,对方脑袋缝了十针,我姐——”乔熠静了静,比了下侧腰,“这儿被玻璃划了一道,纱布裹得老厚了,缝了线,疤很丑,她从来不穿露腰的礼服。”
蒙亦喉咙发紧:“怎么回事?”
“那时候家里破败了,从私立校转到风气不好的普通高中,我姐长得好看,不爱说话,成绩又好,穿的用的都是之前买的名牌,可又租旧房子住,被人发现后就说她装,还传她......为了钱陪老男人,总之骂得很难听。
体育课被推搡,让她跑腿买东西,不去就揪头发,上课偷偷把口香糖糊在她头发上,敢反抗的就变本加厉地欺负,我姐写字好看,考高分,也要被攻击,我姐怕我姑担心,这些都是挑轻的说了。”
乔熠说着说着来了气:“有些人坏的就是没有道理,自己那么平庸,却看不惯别人优秀,把你踩在脚底下,就显得自己特能耐似的。”
对她的处境,原来他一无所知。
蒙亦问:“高中三年都这样吗?”
“那倒没有,高一上学期,”乔熠瞅了蒙亦一眼,声音小了些,“我姐出院后,樊阳哥每天上学放学都和她一起走,下学期姑姑就把姐转到樊阳哥的班上,那些小太妹不敢惹樊阳哥,后来慢慢消停了。”
“你别看我姐平时和没事人似的,这事她不提不代表放下了,蒙亦哥,你可千万别说我告诉你这些。”
蒙亦呼吸很轻,仿佛吹来的风都带刺。
少顷,他站起身。
乔熠跟上他:“去找我姐吗?”
蒙亦:“去车库。”
乔熠:“??”
蒙亦拨出朱意群的电话:“让樊阳解约,不追究任何责任,所有代言、商务资源、影视让他继续合作。”
朱意群懵了个大逼:“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