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色突然变幻这事,哪怕是阿晕都没能弄清楚怎么发生的。可这不妨碍他在心里发誓,他若能找到罪魁祸首,一定要给对方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说起来,一路上这种情形,好像经历过不止一次。
但他没找到无边鬼域里会有的阴气晦气,周围人物山水细看亦找寻不知道壁画墨痕,又或者丝绸绣线。
灵力?文气?
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是心剑。
而且一路上,邪神鬼将对上他都闻风而逃。怎么方才飞了半天,他什么都没找到的时候,竟有谁敢主动对他们出手?
这下阿晕可是真生气了,认真眼神与李朝霜调笑他时截然不同。
“我肯定能坚持到不周山。”
李朝霜看出他的纠结,信誓旦旦道。
他牵起小鸟儿的手,沿田埂向不远的村庄走去。
阿晕的注意力顺利转移,道:“不止要坚持到不周山啊!”
“嗯嗯。”
“我们还要爬上不周山!”
“嗯嗯。”
“去了不周山我们可以去其他地方玩,普临海之类的。”
“……嗯呢。”李朝霜笑出声。
“朝霜你认真点回答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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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一来一往闲聊着,看似放松,实则都不曾放下警惕。
村庄自然是江北常见的村庄,但已过一州之地,风土民俗与鄂州不说两样,也能讲差别很大。
李朝霜打量那远比三岛十洲建筑更厚实的墙壁,和狭窄窗户,越过土墙扫视没有养任何牲畜的猪圈。阿晕就变化发色眸色,恢复成平常少年模样,东窜西窜,寻到晒谷场上戴着箬笠的老人。
有力气的人在田地里干活,充当岗哨的几个老人,也要守卫晒谷场上铺开的谷粒,免得麻雀飞下来叼走。
比起专心致志收获的年轻人们,这几个老人警觉许多,远远就看到了进村的一人一鸟,不甚分明的目光落在李朝霜没有扎起的齐肩短发,和阿晕脑后除了发带什么都没绑的长马尾上。
即便是这几个老人,也会戴帽戴巾。大大咧咧披头散发的,不是疯子,就是异人。
李朝霜进村前走了一会儿,感到炎热解下了夹棉长袄,老人们又看了看他那身绝不适合干活的灰色纱氅,判断出来。
箬笠老人上前问候道:“抱歉,村里人都在田里忙活。你们是供奉哪位神君的巫汉,可要坐下喝口水?”
阿晕刚要张口,李朝霜赶在他前面道:
“老先生不要紧,我兄弟二人,是天帝太一座下的巫祝。昨夜天帝出巡,今早返回天宫。交代座下所有巫祝,替他瞧瞧人间状况如何。”
啥?啥?和啥来着?